这下说动了他,他没有再犹豫,示意白鹤梁先行进去安排。
不一会儿就见门内人头攒动,一个大腹便便的男子带人出来迎接,老远就拱起了双手,“不知太师驾临,万望恕罪。”
燕朝的太师是稀客,来迎接的自然也不是等闲之辈,正是传闻中的不夜侯。但陆悯身居高位,从骨子里是看不起这种商贾的,表面虚应了两句,称呼对方为“君侯”,吓得不夜侯连连摆手,“这是江湖上的玩笑话,戏谑称我为侯,太师何等人物,解某岂敢在太师面前妄自尊大!太师就唤我解度延吧,今次莅临燕楼,解某受宠若惊。快请入楼,我已设好了酒席,恭请太师入席。”
陆悯唇角浮着浅淡的笑,“君侯过谦了,前虞时期阁下本就是侯,凤子龙孙皇族血胤,天下共知。燕军攻中都,阁下立有大功,虽还未得陛下封赏,但封赏亦是早晚的事,因此先称一声君侯,理所应当。”
解度延脸上的难堪,简直藏也藏不住。他有不光彩的过去,于他来说是审时度势,但于大义来说却是通敌叛国。
那年燕军攻至渠梁,他奉命与节度使一起坚守重安城。当燕军兵临城下时,节度使誓死与城池共存亡,而他却临时变节,出卖了并肩御敌的同僚。一个姓解的,拱手把自家的城池让了人,这种行为尤其可耻,所以陆悯提起往事,明明云淡风轻,他却深感无地自容。
但生意人,最要紧一点是懂得变通,这点难堪也仅是一霎而过,很快转化成了脸上虔诚的笑。
他殷勤地引路,请太师入内,偏头吩咐随从清场,把闲杂人等都请出燕楼。
陆悯却说不必了,“贵客满座,别因我败兴。我只是路过用个饭,吃完了还要带婢女泛舟鹿海,没有多余的时间。”
解度延早就发现了跟在太师身旁的女郎,本以为是爱妾,没想到是婢女。心说太师真是礼贤下士,便不再强求了,堆着笑道:“既然如此,重楼上有雅间,不必从厅堂经过,可以避人耳目。与太师同来的参官们,小人也安排了丰盛的饭食,另命人为太师预备好船只,等太师用罢饭,从后楼下阶梯登船,往前划一程,便是有名的十里阑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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