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郎手里油纸包松了结,他浑然不觉,五香蚕豆一颗颗往砖缝里蹦。
绸缎庄掌柜的扳指早褪到指根,掌心硌出红印,犹不自知。
“范娘子拾起案头洒金笺。”
明桂枝轻敲折扇——是郑员外借给“他”的,用来当作竹板和拍子。
“墨色小楷端方苍劲,正是基督山伯爵亲写的告别书……”她将折扇一刷开,掠过将熄的烛火,忽明忽暗,更添凄凄别意,“范娘子道:‘郎君何用茫然失措,正如伯爵所言:天之涯,地之角,知己常在心;既相逢,且珍重,总有再会时!’”
临窗坐着个老学究,银须挂着泪珠。
旁边卖油郎把油壶抱在膝头,手指油渍斑斑,无意识搓着眼角。
斜对角有个戴绒花的妇人抬手拭泪。
夜风裹着槐花瓣,飘入窗内,像极那故事里,远航船泛起的浪沫。
“笃!笃,笃!”
打更声惊破众人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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