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厢房里便氤氲起澡豆的清香,窗前晾了一排亵衣亵裤,有她的,也有他的。

        “怎么只洗亵衣,其他衣裳呢?”李知微随口问道。

        顾鹤卿坐在杌子上,一边洗一边回道:“其他衣裳阮弦帮我们洗。”

        “你既看不起他,又要使唤他,良心不痛?”

        “谁说我看不起他。”

        顾鹤卿辩解道:“他做船伎也是无奈之举。我和他聊过才知道,他是江州人氏,祖上也是江州的大族,只不过后来家道中落,只能务农。到他这一代,他母亲早逝,父亲重病缠身,家里妹妹年幼,为了帮顾家里,只能向牙人自典为伎,典期五年。”

        “我和他年纪相仿,看着他像看着我自己一样。深闺弱质,无力维生,落得这个境地,实在可怜。”

        “他说你就信?”李知微闭眼道。

        为难地咬了咬下唇,顾鹤卿问道:“四娘,我们的盘缠还剩多少?”

        李知微懒懒抬起右臂,“自己看。”

        他取下她腰间钱袋,往里一瞧,面露喜色,“还有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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