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转瞬破窗,翻入袇房,关紧窗户,一系列动作麻利且迅速,还不忘盖好之前就已降下的竹帘,不给旁人透过窗影窥视房中的机会。

        坐在床.上的女人睹见这一切,禁不住无声勾起唇角。

        闯进袇房的男子旋即望向榻上,女子看起来二十出头,姿容艳丽,一双秋水般的明眸,眼尾微挑,唇不点而红。她头戴水晶莲花冠,黄裙绛衫,虽作道姑打扮,却未着法帔,也没有盘膝打坐,反而倚着床头,一双小腿吊在床外。

        女人肘撑床板,手腕托在太阳穴处,未染的指甲还差几厘就要抚上额间花钿。

        榻边茶几上竟还摆着一壶酒。

        房中所有灯都被女子点燃,照得屋内亮堂堂。男人因此再次检查窗户,确定外面的人看不见屋里,且想到自己来之前就已避开道观周遭耳目,才逐渐心安。

        女子睹着男子反应,悄笑变得笑出一声。

        男子先怔,而后反应过来,忙不迭解释:“小的不是担忧自己,是怕小姐……”

        “我有什么好怕的?”不待男子说完,女子就打断。她已被休弃三年,且不是真正的姑子,谁能管得着她?

        男子语噎住,片刻,突然单膝跪地:“小的早到,没有准时,还请小姐恕罪!”

        女子约的亥时,他却一散值就往这赶,申时就到了浮游山。在道观外徘徊至戌,实在忍不住,提前闯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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