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闻拊掌喧笑之音,众人循声望去,见是尤衍。
他将才的慌色已褪,此时正朝方絮因挤眉嘲弄,“听见了吗?方娘子,阿蘅与你无情,从始至终,都是你自作多情地对阿蘅痴缠而已!”
定是阿蘅烦厌此女,怎奈他处身淮城素有“君子”之名,不好将人推拒得太冷情决绝,方才出此下策,借他为其父寻葬女,顺势将此女推入死境,好闹得个清闲啊。
尤衍心下纳罕,他的这位弟弟,平日里端得惯是一副翩翩仁人君子风,未想,假面下竟与他一般龌龊腌臜。
阿蘅也真是,做得何必如此迂回?若他早将此女痴缠一事相诉,他这个做兄长的,必定亲手为他了结此女。
方絮因将额抵地,方砖的清寒直逼她的四肢百骸,教她梦醒。
方絮因犹记,踏入尤家的喜轿前,她将母亲托付给尤蘅,请他时不时遣人打探母亲的近况,可她的母亲,以至饿殍也无人相救,是他的一时疏失,还是有意而为?
她想赌一次,如今处身内堂,闻他所言,只当一腔赤诚喂了猪。
他畏其兄猜忌,不惜出言伤她。
她自小活在一片阴晦下,直至在一方枯井窥得她的光,而今,此光再不复见。
她明知自己与尤家二公子是为殊途,早应摈弃此等虚情。
方絮因抬首,语调平静,“是,民女痴缠公子,活该惹满堂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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