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方落,藏弓携一众缓步入堂,顷刻间,一股令人作呕的尸臭遍及内堂。
尤琅的遗体正置内堂,因着身亡数日,其尸早已开始腐化,鉴于府衙观者之众,到底还是蒙了层白布。
裴应忱:“未防万一,还请尤氏揭布认尸,尤衍,你可得瞧清楚了,此人可是家父。”
尤衍闻言,颤着膝起身,他以袖掩鼻,徐行父尸一侧。
他只掀开上身一角,便急急捂着口鼻猛退数步,尤衍紧攥前胸翻江倒海似的干呕起来。
其尸通身呈褐黑,皮面松垮腹部肿胀,两颊凹陷眼珠近空,甚至可见腐虫在眼窝蠕动,虽如此,却不难认出此人正是他的父亲尤琅。
尤蘅后脚上前,同样掀起尸布一角,尸臭瞬间扑面而来,他竭力强忍呕意,将自己的仪态维系甚雅,他回道:“禀大人,确是家父无疑。”
尸前立候着一位妙龄女子,她未施粉黛,可素容堪称绝色,她微微俯身道:“其尸已陨近月,绝气时浸以防腐汤药,才将此尸维系在身殒半月之状,属下在其间探得一味可令体况渐虚之药,名作“荑苓”,倘若体魄康泰之人服用,可有安眠、昏睡、缓痛之效,然尤琅年事已高,服用此药极易在梦中毙命,是以,尤琅并非因心悸而亡。”
女子扫了眼仍在干呕的尤衍,“尤琅的死期与死因,皆与尤氏所言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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