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正搭在她的颈动脉上,压了一路,搞得李弱水还以为他又起了杀心,一路上一边担心翻船一边担心被他无声勒死。
李弱水撩开他缠在自己身上的发丝,眼睛适应了光线后才慢慢睁开,一睁眼就看到了路之遥那白得晃眼的脖颈,还有锁骨处的一粒黑痣。
他的衣服早被李弱水扯散了,敞开了小半,半湿的发搭在胸前,衬得他唇红肤白,长睫上还挂着几滴水珠,闪着点点光晕。
他如今只有黑白红三色,像一副浓墨重彩的油画,整个人透出一股说不出的易碎感。
一到了阳光下,路之遥给人的感觉就又回到了三月吐蕊的杏花,静静的、温柔的,一点不对劲都看不出来。
“你又在看我。”
路之遥转头“看”向她,唇畔含笑,不仅没害羞,反而还舒展了身体任她打量。
李弱水无语转头看向两旁,假装自己没看到他这骚包的姿势。
“这里花好多。”
微风阵阵,将两旁的花瓣吹到河面,像是落下的一片雪,层层叠叠的花瓣堆积着往下流去。
小船慢慢飘向岸边,表层的梨花被冲刷着黏上船身,浪头打过,翻出了底部发黄糜烂的花瓣,似乎在这里堆积的时间已经不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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