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三个人,凯瑟琳想。

        不过时至今日,她很清楚莱昂也不会说出去的。她不再是20岁的她,如果让她回到分崩离析的那一天,她也许根本不会争吵——争吵意味着不服气,意味着有委屈想要诉说,意味着满满的恨意里还有绵绵的爱。

        她的心轻松起来,仿佛腾飞至云端,甚至不再因为回忆起莱昂偷听并怜悯她的过往,而感到痛苦——

        莱昂对她的意义,无非是那点稚嫩青涩又一去不复返的旧日美好,无非是一把炒作的利器,毕竟在很久以前他们都是狡诈多情的好莱坞人了——她小时候就知道继父是个恋爱脑,没想到是个超级恋爱脑(丧偶到现在的十几年,凯瑟琳都没听说过他有约会),不像莱昂,口口声声忘不了她,但为安妮走秀的模特名单中,他还不是泡了那么多。

        不过现在都不再重要了,一切都已经归于尘埃。

        不知道坐了多久后,威士忌酒瓶已经见底,艾玛抱着电脑小心走了进来。在仔细查阅一遍新鲜出炉的档案资料后,凯瑟琳点燃了一支长烟,在烟雾缭绕中,她生父的照片吱呀作响,化作蜷曲的灰烬。

        她盯着这团灰烬,突然问自己:上一代的事都结束了,那她呢,一切真的结束了吗?她真的下定决心告别过去的一切了吗?

        ……毕竟莱昂又没死,还算不上过去。

        准确说,莱昂一直想做她唯一的过去,现在和未来。他一个都不想放过,他希望只要他们彼此都活着,就永远不可能真的告别(甚至可能死了也是)——可是长久以来,她是否一直在内心纵容他这样肆无忌惮?

        也许是酒精和自尊纠缠的作用,直到本搂着她入睡时,她还在想这件事。本闻到了她身上浓重的威士忌酒味,看到她嘴角永不熄灭的笑,于是好奇地问:“亲爱的,你今晚为什么这么开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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