叉鱼最后没有学得特别透彻,他们在浅滩旁边升起火堆吃午饭,食材就是刚刚叉上来的鱼、安到树丛里随机弯腰抓住的某只幸运兔子和一些可食用菌类,斯摩格发现她对杀生没有抗拒心理,不是说她动作熟练,安完全不了解流程,也不知道具体做法,在斯摩格的指导下一点点弄得很慢,斯摩格指的是她不对弄死一个生命感到迟疑,只要知道方法,她就下得去手。
比如那只兔子,即使它心甘情愿被安抓住,一旦发现自己死到临头还是会剧烈挣扎,传达出强烈的求生欲望,有些人会被震慑,从而不敢下杀手,安显然不会,她按照斯摩格的指导,将它的头颅向后折拉长脖子,固定住身子,匕首抹脖子放血,感受它挣扎的力道慢慢变小直到瘫软,这时它还没有完全死去,还能眨眼睛,耸动鼻子,安就在问他是不是可以进行下一步,包括扒皮、处理内脏,除了血不小心溅到制服上会微微皱眉,其余时候安神色如常。
斯摩格没法具体说,但他确实感觉到违和。
如果安知道他的想法,她会回答:是的,因为已经远离人类社会,他很快也会离开这座岛,没必要装模作样讨任何人的喜,经历那么多加上自己的特殊体质,她很难对生命产生敬畏。
鱼比兔子难处理,光是刮鳞片就有够费劲,让安这个初学者来弄,到天黑他们都吃不上这顿饭,在安处理兔子的时候,斯摩格处理鱼,兔子和鱼都是最简单的烤制,鱼骨和蘑菇放去煮汤,他们的午饭就好了。注意到安又只吃一丁点,斯摩格终于忍不住严厉地说她:“在岛上生活事事都得亲力亲为,走的路程又长,会消耗大量体力,你吃这么少坚持不住的。”
安故技重施多塞两口,斯摩格欲言又止,安对待食物的消极态度让他很担忧,她自从被带离马林梵多,一直是这幅平静的模样,但她真的平静吗?只是去本部送个餐的功夫,她失去爱她的丈夫、温馨的住宅、疼她的长辈、稳定的生活,不得不开始流亡,谁可以平静??但是安不倾诉,更不发泄,她对斯摩格封闭内心,斯摩格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只好顺着她的意。
吃过东西以后他们要继续向丘陵上的山洞出发,兔子皮也得带上到那里鞣制,攒数量用来做过冬的保暖物件。鞣制皮毛得用盐脱水,当然不可能大量浪费食用盐,要从海水里提取盐,反正只是用来鞣制皮毛,不过滤有杂质的粗盐也无所谓,从海水中提取粗盐很简单,把水分煮干就行,那还得教安学会制作细盐,他们要学的东西太多了,而斯摩格完全没有那么多时间,他花了三天送安过来,回程还得再花三天,他顶多在这里停留三天,要学的东西三天不眠不休都学不完,而安一天要睡超过八个小时,他还不能强制安做任何事,因为他不太确定她到底想不想活,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等到太阳光变得柔和,斜射大地的时候,他们终于到达丘陵,安累得气喘吁吁,面色潮红,踉踉跄跄,眉毛都是耷拉下来的,斯摩格好几次恨不得抱着她走,毕竟看着实在是太可怜了。他把东西全部放在一处,打算先把洞穴打扫出来,把帐篷和睡袋支好让安好好休息一下,一扭头就发现女人站在湖边,衣服脱了大半,吓得斯摩格脸色又红又白,不知道是该羞还是该怕,赶紧冲上去用烟给她裹得严严实实带离湖边:“你这家伙在干什么啊!!”
安扭了扭身体发现挣脱不开:“我想洗洗身体…好脏。”
原来不是想跳湖,吓死他了。斯摩格稍微松一口气,但是现在也很尴尬,安脱得七七八八,他一时情急直接用上能力,那些烟说白了就是他的身体,他只要一走开,安赤裸身体就会暴露,就算没别人看,不对,他就是别人。
但是这样包着,搞得他像个登徒子……好在安没有提出异议,怎么会这种情况下也那么安静,丝毫不挣扎?斯摩格又开始担忧,她先前的说辞该不会是临时想出来搪塞他的吧?他眼神随处乱飞,不经意看到安的肩颈交界处有一个小小的红痕,是吮吸导致的皮下微血管破裂留下来的,他的同僚和女朋友出去过夜回来满身都会带着这样相爱过的痕迹,斯摩格似乎可以透过这个痕迹想象到萨卡斯基中将在去往马林梵多执勤前是如何在玄关和安依依不舍地亲吻。
而现在安在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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