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上人多,纽盖特把她抱到船尾,和那时候一样。他没忘记用衣服把她从头到脚裹严实,安现在已经不那么怕风,但她没有出言阻止,她感激纽盖特的温柔。安能感觉出所有人都万分好奇她和纽盖特的关系,但是没有一个人问,也没有一个人前来打扰,她喜欢这份绝对的宁静。这就是背靠参天大树的好处,强者和周遭的人拉开极大差距,在庇荫下安不需要担心外界,专注眼前的人即可。

        这么凑近看,爱德华·纽盖特的衰老更加明显,他璀璨的金发完全脱落,取而代之的是裹在脑袋上的头巾,眼角、额头、脸上生出更多皱纹,他使用的医疗器械才被手下的人搬走,安甚至能听到他呼吸中的异响,果然再强的人也逃不过时光和病痛。

        即便如此安依旧感恩他,如果不是他,她早就死在24年前,纽盖特是她在这个世界极少数愿意给好脸色的人,她摸摸他上翘的胡子,不由想起刚来这个世界被洛克斯海贼团收留的日子,爱德华·纽盖特是她在那艘船上唯一愿意记忆的部分。

        24年前夏

        安在昏暗中睁开眼。

        上一个世界遭受的死亡仍在产生影响,她没有着急唤醒自己,而是闭着眼睛等待缓过劲,这期间她嗅到咸腥的水汽,感受到不规则的摇晃,随着时间推移,各种感官逐渐回归,她意识自己置身海上。

        她的眼睛已经适应光线,能够看清面前板材上的木纹和身下金灿灿的一片,她捻起手边一个扁的圆的小的硬物,那竟是一枚金币,她的身下铺着无数金币,随着她活动手脚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还硌得人生疼,一直维持这个姿势让安身体发麻,她小心翼翼地伸长手脚,很快碰壁,四处摸索过后,她判断这是一个箱子,无法从内部打开,如果没有人发现她,她将活活困死。

        偶尔会有这样的天崩开局,她曾经历过惶惶不安的时期,担心自己独自痛苦地死掉,最后安发现这些担忧都是白费,她总会被发现。果不其然,就在她醒来不久,箱子猛一震荡,随后以飞快的速度被拉着朝一个方向去,男人们高亢的争吵越发清晰,他们在抢这个宝箱的归属权。

        箱子被搬运,安全程都很平静,每一次死亡再重生开局都差不多:她赤身裸体出现在某一个地方,遇到或好或坏的人们,人们立刻使用她、占有她、利用她,或者装模作样一番再使用她、占有她、利用她。

        外头的锁被暴力拆卸,箱盖打开后,安被刺眼的阳光照得好一会儿才看清眼前的场景,甲板上很多人,大部分男人,一小部分女人,他们都看着她,那是掠夺的眼神,但是他们都没有动。

        终于,一个男人从座椅起身靠近她,他有海藻般的头发,反重力竖在脑袋上,最开始发现宝箱的人们在男人靠近时犹如被摩西分开的海水向两边退开,安看出来他们忌惮他,男人嘴角挂着愉悦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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