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兰蕴忽的不由自主地颤抖。
她所看见的,所有理所应当又蒙昧无知的事情;她所经历的,所有仁义道德又肮脏龌龊的事情;她所置身处地的,所有漠视的轻蔑的视人命为草芥的事情。
原本被她埋藏在脑海里。
而在阳光的照耀下,它们破土发芽,尔后生出恐惧的枝蔓,在脑海中开花,满枝红似霞。
她掩藏在袖子里的手死死握紧,瘦弱的关节处发出咔哒的生理性弹响,嗜铬细胞分泌的肾上腺素让她的手臂保持着一种无法停止的节律性抖动。
银湾的二月是有花的。
风带着那些早早盛开的花的香气从高山漫过人海,漫过商旅,漫过乡绅,漫过白衣,也漫过卿相,漫过银湾的住户,也漫过那些异乡的游子。
魏兰蕴抬头向上看。
昭昭的一轮红日挂在天上。
她说。
“魏兰蕴,你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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