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暄不曾注意到二人的神色,他沉浸在自己优雅的茶艺表演中,问道:“如何?”

        “好茶!”兄妹二人异口同声道。

        韦暄展颜:“茶好,计更好。”

        他已听闻公人向自己禀报白天宣读圣谕的盛况:“这一出声东击西,真是极妙!如今城里百姓都在相传公田所,却没有大规模的抵触,郁姑娘功不可没呀!”

        郁竺微微一笑,并未言语——舆论的操控仅是表象,真正的难关还在后头。

        果然韦暄紧接着问道:“姑娘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郁竺直接了当:“不办。”

        此言一出,不光是韦暄,连一旁的武松都投来了惊异的目光:“什么?!圣谕之事还可推脱不办?”

        “大人莫急,听我细细道来。”郁竺又抿了口茶,润了下嗓子:“此事若要施行,可分为三步走。第一步,以乐尺重新丈量公田;第二步,向已经在公田上耕种的百姓征收公田钱,将无人耕种的公田租出去;第三步,来年课税时,以乐尺丈量的新亩数来收税。”

        “第三点,暂且不急,待明年再做计较,至于前两步,若此刻便着手施行,恐会招致百姓极大的怨怼。”

        “可那又当如何是好呢?”韦暄两眉之间挤出了一条沟,他深知此事棘手,倍感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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