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她眼:“奴与夫人如萤火比皓月,自惭形秽。”

        郦五娘面上笑意更深:“到底是研读过佛经的,谈吐与寻常舞姬不一样。”

        温狸不欲与她多交谈,轻声道:“请夫人明示。”

        郦五娘让侍女搬来一个蒲团在船头,缓缓坐下,将麈尾搭入臂弯。

        “我本无意惊扰,但你和凤儿的事,实在惹了一些麻烦。他说你只是错认误伤,但事已铸下,人言千遍,妄诞自生,如枝叶繁杂,伸出主干。如今之势,事之本源已无关紧要。卿是妙人,我也开门见山,要么我赐你百金,你从此远离秣陵,永不归来;要么你只能进我家,作他妾室,不再外出献艺。此二法选其一,这桩荒唐错谬,方可收场。”

        说话之间,侍婢炊滚炉水,沸汤冲开茶末,她缓搁麈尾呷饮茶汤。

        清烟阻隔,她水月一样的眉眼却始终一错不错地凝在她身上。

        “温狸,你如何选?”

        在郦五娘看来,这是很简单的选择,一边是足以度余生的重金,天高海阔、自由自在,虽不能在秣陵,她还可以再往南走,去岭南,去交州。有这么些钱,她不必再作路岐人,也不必风鬟霜鬓倚门卖笑,或者可以做个买卖,过平静安宁的生活。

        之所以给出第二个选择,不过是为了达成目的而吓唬温狸:如若不走,便要给人作妾,从此沦为玩物,深烟锁重门,寂寞了残生,岂不无趣。

        她船篷里正有一匣金,只待温狸点头,就令婢鬟捧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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