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帘幕后,推出一个沉重的大木箱子,借光找寻舞衣。

        “温娘。”黄公向烟斗里塞了几缕烟丝,在灯上点燃,吧嗒地抽,络腮胡掩盖的脸庞看不清表情。

        “那天的事,你是不是故意的?”

        “不是。”温狸放下手中的舞衣,转头望向他:“我本想用蜘蛛丝缠住大航的栏杆,飞出去再回来,没料到绊了人,自己也摔下水去。”

        黄公“哦”了声,看向她灯里俏丽的面庞,只是粗布衣裙,不施脂粉,随意绾发,还有些散落在颊边,愈发衬得肤腻如玉,鼻挺见影。

        死了的鸠娘不止一次说“生的太好了,要出祸事。”

        江北的几年,鸠娘擅自用加了药水的朱墨给她涂脸,直到即将过江才给她洗干净。

        却已较捡到她那年出落得更加亭亭玉立,在京口就招惹了不少觊觎,幸而黄公是个狠角色,替她回挡了不少。

        黄公想方设法来到秣陵,以为秣陵能好些。

        不像京口那种地方,都是土皇帝,鬣狗群狼,任是老虎过去,都能斜着牙就撕咬下一块肉来。

        初来秣陵的确是好的,它有自己的规则,只要遵循其中,向上孝敬的钱到位了,就不会发生太出格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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