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乘越又笑了一声,和她说,“事实已成,何关礼数。”
他看到了屋中并排摆放的两方床榻,虽然中间以一道木头屏风隔开,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本就说不清楚道不明白。
张静娴忽然听懂公乘越误会了他们已成为夫妻,异常认真地反驳他,“昏礼者,礼之本也。以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迎亲六礼为数,我与郎君未全礼数,便不成事实,也当不得公乘先生的一声夫人。”
这时,她尚不明白,小夫人与夫人的区别。前者可以是谢蕴的随便一个姬妾,后者才是走完六礼结为两姓之好的正妻。
闻言,公乘越的神色略微变化,反问她学过礼记,又可会识字写字?
张静娴看了谢蕴一眼,有些感激和骄傲地点了头,“学的时间不长,是郎君教我的。”
公乘越于是再次改口,笑吟吟唤她,“张夫人。”
张静娴察觉到几分怪异,但见公乘越面带笑容,按下不表,只觉他有自己的坚持。
后来,她跟随谢蕴离开西山村,公乘越对她一直颇为客气,将心比心,她对公乘越也很有好感。
然而,慢慢了解一些上层规矩后,张静娴迟钝地发现了客气背后的轻视。
“小夫人”是称呼谢蕴的姬妾,“张夫人”是称呼谢蕴正妻之下的三位贵妾,而只有“夫人”才需走完六礼。
学习文字,获得了知识,就可以不成为愚民吗?不,在公乘越等人的眼中,无非是她从一个妾转变为贵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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