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将燃烟!李沧听令!”
口令的内容到底是什么意思,邵代柔没有听懂,当然也不需要她听懂,她只知道李沧对她匆匆扔下一句“对不住,等我回来”,然后连衣裳都没来得及换,一身大红新郎袍便跨马扬鞭启了程。
前来观礼的人群面面相觑,笑容还没来得及在脸上散去,锣钹和鼓槌都还停在半空,满地红色的碎屑被马蹄踏出的沙尘高高扬起,只剩下邵代柔仍死死拽着另一头无人托举的大红绸子,傻呆呆地呆站在一地鞭炮余烬里,不知道饶是在等着什么。
时过境迁,只不过是满眼的红变成了满眼的白,邵代柔手里的大红绸带变成了一个别的什么东西,没看清是谁一把将一个牌位塞到她怀里,邵代柔仓惶中托住,下意识低头一看,只看见最上头“先夫李沧”四个字,忽然感觉眼前黑了黑。
围观的人群还是叽叽喳喳不断对她说着什么,只是满耳朵的吉祥话全变成了“人死不能复生”“李家嫂子节哀”。
节哀吗?
她哀吗?她该哀谁?哀什么?
还有人挤上前来宽慰她:“李将军的在天之灵,一定会看着你的。”
一句话简直说得邵代柔后背发凉,她飞快四顾张望一圈,看到了父亲和大哥的身影,尽管他们这一刻都被别人绊住脚说话没往她这里看,但到底是看到了熟悉的面孔,能在这乱糟糟的白中叫心稍微安定下来一点。
雪是越下越大了,连道路都要被埋住,行进变得越来越艰难,邵代柔高高迈起腿,重重踏下去,还得提防怀里的牌位歪了掉下去。一块木板而已,轻飘飘的,不知怎么的,竟然压得她有点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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