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走一步,茯苓都怕得要命。
想到之前有人说,东宫就是一座断头台,诚不我欺。她鼻子一酸,掉下泪来,满心都是走投无路的恐惧。
小腿肚不住打颤,随时都会抽筋似的。
待走到那人身畔,她却不敢像之前那个玉姬奴般靠得太近,只隔了半步距离,小声地说:
“公子可怜可怜奴婢,就饮下这杯中酒吧。”
她颤颤巍巍,将那杯酒送了上去。
茯苓幼时常同阿爹撒娇,她的声音本是极为甜蜜娇软,眼下却颤得变了调,谁都能听出其中的恐惧。
对面却静默无声。
茯苓一抬头,就触及那人居高临下的冷漠目光。
如同一把利剑,锋利无比,穿透了她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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