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了抿唇角,盯着自己的鞋尖,嗓门一点一点弱了下去:“我阿妈把羽绒服放到了村头萍姨家,刚刚我们去取回衣服时,发现她家小孩瞒着她把羽绒服翻出来玩了,然后……”她抖开羽绒服,指着上面一道手指长的刀痕和刀痕里露出来的鹅绒,声音细若蚊蚋,“这件衣服现在成这样了。”
许思睿在意的本来就不是羽绒服本身,刚想说没事,面前祝婴宁便提高音量,紧接着补了一句:“不过,你放心!我会负责的。”
“……啊?”
“你告诉我这件衣服多少钱,我赔给你。”
闻言他实在没忍住,笑了一声:“你赔给我?你知道这衣服多少钱吗?”
“不知道。”她如实说,“但不管多少钱我都会赔的。”
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许思睿刚想报个原价吓退她,余光便瞧见了刘桂芳的动作。她站在祝婴宁身后,手指不断拉拽祝婴宁的衣摆,睫毛疯狂颤抖,嘴唇顺时针逆时针蠕动,像一条深陷蛛网的蠕虫,几番欲言又止,显然非常不赞成女儿的举措。但被她隐蔽阻止的当事人却头也没回,依然直勾勾盯着他,一双眼睛黑白分明,诚恳且耐心地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舌头莫名在口腔里打了个绊,说出口的数字硬生生少了两个零:“这件衣服要……三百块。”
三百块,折中的结果,普通的羽绒服不都这价位么?
然而说出口的那一瞬间,刘桂芳活像听到了鬼子进村,脸色刷白,下巴往下一掉,嘴巴张得像能塞进一个灯泡,就差翻个白眼直接晕过去了。祝婴宁的身子也晃了晃,但她很快站稳了,调整好僵硬的面部肌肉,说:“我知道了,我会赔你的,就是需要一些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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