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荔很快便知晓,萧燃所杀之人是谁了。
翌日,乌云压顶,厚重的阴霾笼罩在学宫上空,一片反常的悄寂。
太学生们死气沉沉地聚于学堂内,全然没有往日复学后的喧哗热闹,或好奇或惊惧,正交头接耳地低议着什么。
“……听说上巳节谶纬一事与秣陵令柳氏有关,就在旬假前夜,丹阳郡王以‘扰乱国运’的谋逆罪,亲自领兵围了柳氏的坞堡。啧啧,府内二百口人,除去一个被乳娘抱走的黄口小儿外,余者皆已伏诛,鲜血混着雨水绵延数十丈。”
“哗!柳氏祖上可是前朝开国县侯,手握丹书铁券,竟落了个阖族尽灭的下场?”
“是真的!我亲眼所见,那晚电闪雷鸣,满街都听见了柳氏公子跌跌撞撞的拍门求救声,可无人敢开门应声……”
“所以,柳氏谋逆是真的吗?”
“真与假并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得罪了那位……”
一位少年讥嘲一笑,冷极般抱紧了双臂,“一朝天子一朝臣。前朝的丹书铁券,哪能护得住如今的世族呢?”
沈荔望着眼前摊开的学宫名册,找到了那个被血色朱笔划去的名字——
柳慕清,年十八。四月初一因涉谋逆,拒不受降,潜逃途中被丹阳郡王斩于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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