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笑着开解儿媳:“那不是单单对你,六郎就那个臭脾气,从来不耐烦同小娘子说话,不过这也是他的好处——处处留情、拈花惹草的男子,才真要不得呢。”
方盈慌忙摆手:“儿没有怪他不好的意思,其实……其实是孩儿不好,那年凤州武将军归蜀,大伙都笑武将军是世代降将之门,六郎尤其瞧不起武将军,还与孙七郎、余十一郎商议,欲趁武将军拜访父亲大人时,戏弄武将军。”
眼看李氏皱起眉头,方盈忙接着说:“孩儿凑巧听见他们商议,一时没忍住,多嘴说了几句——那时年少不懂事,学着长辈讲了些大道理,他们自然不服,孙七郎和余十一郎都同孩儿争辩起来,不知怎么引来了邱先生……听说后来不只邱先生罚他们抄书,父亲大人还亲自教训了六郎……”
邱先生是李氏和丈夫早年给家里孩子们延请的塾师,李氏听到这里,已是什么都想起来了,她禁不住笑出声来,虚点一点方盈额头,道:“原来是你啊!我竟到今日才知。这可不是天定的姻缘吗?”
“……”这和天定的姻缘有什么关系?方盈只是想趁着纪六郎还没回来,在婆婆这里打个埋伏,免得他回来说自己坏话,影响李氏对她的看法而已。
“盈儿不怕,这事你做得对。”看她呆呆的,似乎有些无措,李氏又怜爱又喜欢,再次揽住方盈,笑道,“要真由着他们几个顽童胡闹,给武将军难堪,你们父亲大人可就不只是教训他而已了,不打得他三天下不了地都是便宜他。”
方盈没忍住,也笑了笑。
“我当时只听说是个小女娃仗义执言,可惜邱先生不认得你,也说不上来是哪家的孩子。”
“邱先生一现身,儿就跑了。”方盈笑眯眯道。
李氏摸摸她鬓发,突然想起那一年似乎就是方盈丧母之年——她那些年一心辅佐丈夫,听说丈夫治下洋州州判官发妻亡故,遗下一个八九岁的女儿,无人照料,就让人接到府里,安排仆妇照顾了一段时日,一如对待丈夫其他属下的遗孤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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