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瞻不敢相信自己梦到了什么,额角突突地跳,又像上次一样,胸腔里发出那种让他觉得耳鸣一样的振鼓声,蔺瞻一边喘气,一边抬手按着胸口。
这种陌生的情绪在心头横冲直撞,蔺瞻厌恶失控的感觉,厌恶那张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的人脸。
以及,一种失落,一种……未曾吃够便惊醒的失落。
他双目赤红,心头陡然升起一股恼怒,分不清是树上的知了叫声吵,还是他的心跳声更吵,吵到让他想找把刀插进去,把那颗让他觉得吵闹的心脏剖出来踩烂。
为什么会梦到苏玉融,为什么会梦到那样的内容,她是不是也对他下了蛊,就像她勾引蔺檀那样。
桌上那个食盒的重量好像越来越大,拉着桌子往下沉,拉得蔺瞻也觉得喘不过气,因趋利避害的本能驱使,他猛然一挥手将食盒扫落在地。
他想,他大概没法再继续待下去了,头疼欲裂,肺腑灼烧,他必须现在立刻去解决那个让他失控反常的源头。
蔺瞻灌了一大杯凉茶,起身没入黑夜。
十年前,将幼弟溺死湖中,逼继母去死,打翻生父汤药这几件事他不是做得就很好吗?
毁灭,是将一切化为平静,最直接了当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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