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进看着手上的信,掩唇咳嗽一声,在狭小的屋子里仍然显得身形单薄,他走进去,坐到案前,将信拆开。纵然与对方不熟,每每见面都是剑拔弩张,但他还是一眼认出了字迹。
这是他那兼祧两房的父亲所写。
李进垂眸看下去,愈是看,他便愈是发笑,最后,他随手把信纸揉成一团,扔进炭盆。
春日堪堪要过,但寺院清幽,仍旧发寒,更莫说自从他生病以后,就被挪到了后面地势最高也最偏僻的厢房,日光照不进窗子,屋里潮湿幽暗,墙角发黑甚至生了青苔,冷的像是能凝水成冰。
夜里最冷的时候,他不得不点两个时辰的炭。
到了清晨,炭盆不再发暖,但芯里扔留有余热,信纸在烧过的灰白炭块上,很快冒出了一绺烟,焦圈渐渐满眼,直至火苗窜起。
李进坐在简陋的竹凳上,发出冷笑。
怪不得。
千里迢迢寄信前来。
却原来,是为了斥责他。
言之凿凿地把兼祧另一房所生的儿子,进妓馆的荒唐事怪到他身上,指责他让友人故意引诱,害得他那位好堂弟发解试落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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