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等来父亲,却等来了荆州兼祧那一房的新妇,带着另一个孩童,来到跟前。

        很快,母亲渐渐变得消瘦,眼里失去神采,整个人看着如朽木死灰,没有一丝生机。终于有一日,她取出那瓮蜜,亲手做了一回松花饼给他吃。

        好吃得很,一如往昔,母亲笑望着他吃,面色释然和缓,眼角眉梢透着慈爱。

        他以为母亲要好了,那一日是他那段时日最高兴的时候了。他想,他会争气,努力读书,为母亲争诰命,什么兼祧,什么负心薄幸的爹,都见鬼去吧!

        可没有两日,当他在田间耕作播完种子回家时,见到的却是躺在床上安然逝去的母亲。

        李进拿着盘子的手猛然攥紧,目光沉沉,他神色不变,向僧人道谢。

        进屋后,他坐在桌案前,看着瓷盘里的松花饼很久很久。

        久到朝阳升起,身后紧闭的窗子透出一束暖黄光晕,斜打在他脸上、肩上。

        最终,他拿起松花饼,低声道:“我该好了。”

        厢房内只有他一人,他所言也只有他自己能听到,他却像在告诉什么人一般。

        而后,他咬开松花饼,熟悉的松木香味溢满口齿,散开的粉糯感,酸酸的,带点甜,和记忆中的一样。忽然,他怔了怔,低头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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