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送的玉簪还戴在她的发髻上,垂下的流苏被滑过的风拨动,一下一下晃着。

        两人的目光撞在一起,慕夕阙神情自若:“订婚宴阵仗这般大,便是为了威慑鹤阶和其跟随者,倘若有朝一日真把他们逼急了咬上门来,闻家怕也会遭到牵连,你们就真不怕惹事?万一会死呢。”

        闻惊遥默了瞬,目光落在她的手上,她的虎口剑茧明显,慕夕阙这些年于修行上有多努力,他是知晓的,她虽与朝蕴不和,对整个慕家却是倾心相护的。

        “夕阙,人活一世,生死虽大,情意更重。”闻惊遥淡声说,他抬眸看过去,“就算你不是我妻,我也会为道义去战,倘若你坚持的道是对的,修士伏节死义,没什么可怕的。”

        慕夕阙有一瞬间险些端不住脸上的笑,心底的戾气在翻滚,她仍撑着笑意,朝他凑近了些,盯着他的眸子问:“什么道在你眼里是对的?”

        闻惊遥并未给她明确的答案,安安静静与她对视,末了说道:“你不会做错事的,我信你选择的路。”

        这明明是他说过的话,可他也说过——慕家不死,鹤阶不存,十三州根基势必动摇。

        她坚持的道,他认为是错的,是他先背弃了年少的诺言,是他先对不起她的。

        前世被追杀的那些年,不熟的朋友尚有人不顾性命想拉她一把,她这位未婚夫当上圣尊后第一件事,却是亲自带人围杀她。

        若非她探过他没被夺舍,当真以为自己这未婚夫被什么妖魔鬼怪占了躯壳呢,怎么就那般心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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