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乱想要逃走的林慕远,一听这催魂儿一般的声音,顿时身形一僵,颤颤巍巍地转过脸来,“严二爷,您看起来十分疲乏,还是回府休息吧。状元游街快开始了,我得去准备一二。”

        “还有两个时辰才游街呢,急什么,正好去严府一起修整。带走!”他挥了挥手,一声令下,几个小厮一拥而上,立刻架着林慕远上了严家的马车。

        这位被挑中的状元郎,几经波折,还是没能逃脱严家的魔爪,只得乖乖地前往魔窟。

        伴随着状元郎的离开,皇榜前热闹大减,逐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

        华贵却低调的马车在青石板路上疾驰,车轮碾过街道,发出沉闷而急促的滚动声。车厢内铺着厚厚的绒毯,四角悬挂的鎏金香球,散发出清雅的木质冷香,试图驱散空气中残留的血腥气。

        裴知鹤靠坐在软垫上,脸色比平时更加苍白,几近透明。他微微仰着头,一方浸透了水的丝帕,正紧紧按在他高挺的鼻梁上。帕子边缘,刺目的鲜红仍在缓慢地晕开。

        他闭着眼,长睫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薄唇紧抿,下颌线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方才在人前那副掌控全局的从容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压抑到极致的冰冷风暴,在眉宇间逐渐凝聚。

        马车外,护卫首领低沉而焦急的询问,隔着车壁传来,带着十足的恭敬与惶恐。

        “公子,您感觉如何?鼻血可止住了,可要让府里请御医?”

        裴知鹤缓缓睁开眼,那双凤眸深处,寒芒锐利如刀,哪里还有半分病弱倦怠。他感受着鼻梁传来的阵阵钝痛,以及那被当众羞辱的灼烧感,都在提醒着他这次的失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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