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挨着严令蘅坐下,温柔一笑,声音清软如春溪:“大嫂说笑了,阿蘅这哪里是定力,分明是胸有成竹。”
她眼波流转,带出几分显而易见的调侃:“二爷这几日一直念着这事儿,成日嘀咕着‘便宜那小白脸了’、‘小妹看走了眼’,横竖他那张嘴里是说不出好听的,实际上心底是舍不得阿蘅呢。这位林状元郎名声在外,才品出众,能得妹妹青睐,是他的福分。”
叶氏含笑点头,拿起团扇摇着:“是啊。那日林家送来草帖,你们二人八字相合,母亲便喜不自胜,直道是难得的好姻缘。谁知事情进展得这般快,这才几日光景,状元郎就要正式上门提亲,按着古礼纳采,这般郑重急切,足见他对妹妹实是万分满意,迫不及待想定下名分,生怕被人抢去了。”
严令蘅闻言,抬起手用锦袖半遮住脸,只露出一双秋水眸,一副含羞带怯的情态。
“嫂嫂们尽会取笑人。婚姻大事,本是父母之命,况且这八字还没一撇呢。”
然而,在那垂落的袖摆遮掩下,她的表情却沉静如水,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这副娇羞模样不过是装出来的。
捉婿那日,她费了多少唇舌心力,又指使着爹爹和二哥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桩桩件件,环环相扣。一个初入官场,涉世未深的书生,哪里经得住这般手段。林慕远如此猴急,也是情理之中。
姑嫂三人正说笑间,忽听得院外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随即帘子被掀开,就见秋月走了进来。
“大夫人、二夫人、姑娘,人来了。”她喜上眉梢,像是只报喜鸟一般。
叶氏连忙询问:“来的使者是谁?”
纳采时,男方本人不能到场,否则会被说轻浮没规矩,因此都是拜托家中长辈前来,可林慕远幼年丧父,最合适的人选没了,而林家人口简单,使者究竟选谁反而是个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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