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铁山性子急,立刻抢先一步,拱手道:“陛下,臣有要事禀奏。还请闲杂人等回避。”

        他说着,毫不客气地斜了裴鸿儒一眼。

        这话听得裴鸿儒眉头倒竖,这头蠢倔驴,平时至少面上还尊称他一声裴相,如今因为赐婚圣旨而恼火,竟然直接喊他“闲杂人等”,也不怕皇上责怪,有军功在身就是硬气,他倒要看看这莽夫头有多铁。

        他不肯示弱,当即上前一步,冷声道:“陛下既宣臣等一同入内,自有圣意裁断。严将军此言,莫非是欲替陛下做主?未免有失臣礼,实属大不敬。”

        他反应极快,直接上升高度,给对面扣上僭越的帽子。

        “还是裴相的嘴巴厉害,再要紧的事也不耽误你泼脏水,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礼仪规矩这些陈年老蒜。下回还是来点新鲜话吧,把人的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翻来覆去就会‘大不敬’,实在不行回去多读点书,肚子里攒点墨水再来弹劾老子行不行?”严铁山今日有备而来,为了闺女的亲事也是拼了,连耍嘴皮子都变得厉害了。

        殿内一时之间陷入了寂静之中,显然是被他的大言不惭给震住了。究竟是谁该回去多读点书啊?

        裴鸿儒更是气得脸色发青,但他毕竟老谋深算,强压下怒火,反而冷笑一声道:“呵,这话也能说得出口?你不妨先找个镜子照照,看看自己的尊容,再想想肚里那点墨水,配不配谈‘读书’二字?刚启蒙的五岁稚童都比你知礼。”

        他目光锐利,说出来的话也字字诛心:“老夫能说你这莽夫十几年的‘大不敬’、‘僭越’,不是词穷,而是你次次授人以柄,死性不改。莽夫就是莽夫,朽木不可雕也!”

        他似乎觉得还不够,又慢悠悠地补上一句,充满了极致的鄙夷:“老夫还记得,当年你求娶夫人时,连她的闺名都写不利索,差点把聘礼下错了人家,闹出了好大的笑话。却不知这么多年过去,严将军的字可曾有些长进?别日后连自己女儿的名字都写不对,或是又认错了人?”

        这最后一句,简直是赤裸裸地揭短加诅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