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组第二轮比赛结束。

        葡萄牙队2场全胜,积6分,率先出线;中国队1胜1负,积3分,净胜球为0,总进球4个;墨西哥队1平1负,积1分,净胜球为-1,总进球2个;安哥拉队1平1负,积1分,净胜球为-...

        车队驶出广西小镇,沿着蜿蜒的省道向北推进。窗外是连绵起伏的喀斯特地貌,石灰岩山峰如刀锋般刺向天空,稻田在山脚铺成一片片绿绸缎。孙健靠在副驾上,手里摩挲着那片阿?给的树叶,耳边循环播放着五指山黎族阿婆最后唱的那段古调。

        旋律低回、苍凉,像从大地深处升起的叹息。

        “你听不厌?”林妍坐在后排,递来一瓶水,“这歌我听了三遍就睡着了。”

        “不是听不厌。”他笑了笑,把耳机分给她一只,“是在听‘时间’。你能想象吗?一百年后,有人戴上耳机,突然听见一个九十二岁的声音,用没人懂的语言唱着祭祀祖先的歌??那一刻,历史就不再是书上的字,而是活生生的呼吸。”

        林妍没说话,只是轻轻点头。她知道,这种东西无法用逻辑解释,只能用心去接住。

        傍晚时分,他们抵达湖南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的一个偏僻村落。这里地势高峻,通讯基站常年失修,PENG信号断断续续。村口立着一块斑驳的石碑,刻着“龙潭寨”三个字,旁边还有一行小字:**1952年建寨,人口最盛时三百七十六人,现余八十九。**

        “空心村。”小赵调试设备时低声说,“年轻人全走了,剩下老人和几个留守儿童。”

        当晚,他们在村委会临时腾出的会议室安营扎寨。晚饭是村民送来的腊肉炒蕨菜和红薯饭,味道咸重却暖人。饭后,村长老杨点燃一盏煤油灯,脸上沟壑被火光映得忽明忽暗。

        “我们这儿有个规矩。”他说,“每年清明,家家户户都要对着祖坟喊话,说是怕先人听不见后辈的声音,魂灵回不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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