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惯来偏袒二房,平日里头也是王氏母女在她跟前侍奉得多,加之季氏掌着中馈,并不得空,鲜少来她跟前孝敬,故而处理了程漪的事,她见季氏还未有要走的意思,便问。

        季氏干笑两声,讪讪把橘子放回托盘,“母亲身体不适可有请郎中诊过?开春事杂,都怪媳妇没安排妥当,竟轻忽了母亲这儿。”

        “我无碍,你且说你的事。”老太太语调松弛,并不愿就着这个话题多言,只向候在远处的程淑招招手,把她拉到身旁坐下。

        “儿媳确有一些事,想与母亲商议。”季氏延了一霎,接着道:“母亲也知,这些年来漪儿就如同我的一块心病,提不得碰不得,如今好容易找回,儿媳便想定是母亲日日礼佛的缘故,这才打动了佛祖,媳妇心中惭愧,于是便想着亲自带上漪儿去栖禅寺还个愿,添些香油钱。”说完,她的眼眶泛起了红。

        程老太太爱抚着程淑的手,随口允道:“这是应当,那你便挑个得空的时候带她去吧。”

        “欸。”季氏由着程漪把她从矮杌上搀起来,坐回原位,“既要去还愿,媳妇想着不若把家中几位姑娘都带过去,前头降了好些日子的雨,姑娘们想必也闷坏了,加之再过不久,也都要去族学受教了,不如就让她们趁着这机会松快些许。”

        “你倒是考虑得周全。”

        见程老太太没反对,季氏又道:“前两天,夫君已着手通知族中长辈,告知了漪儿找回的好消息,想必他们不日便会起身前来金陵,待漪儿正式入了族谱,届时还得摆宴邀请与咱们府来往密切的显要家眷,把漪儿带出去,让大家知晓。”

        “你安排就成。”

        季氏看老太太一口同意,一扫刚才被下脸子的郁气,绽出一抹笑,颇为大气地放下话,“既是要摆宴,咱们府中的姑娘可不能被别家的比了去,索性我明日上午得闲,不若带她们去置办几件头面首饰,再添几块布料,开春后,姑娘们又长了一岁,眼瞧着去岁的衣裳都有些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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