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卫临漳不由心口一窒。

        他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居然令他的忠实臣子,出现在了他梦中的床榻之上,向来澄澈坚贞的眼眸,也染上了丝丝媚意,如细线缠绕。

        二人相识于微时,自然也有过因环境所迫,同床共榻之时,但那时他们是兄弟,是朋友,而不是……

        卫临漳觉得自己真的是疯了,纯一怎么可能会去主动勾着他的脖子,贴在他的耳侧吐气?

        但只要一闭上眼,都是那双如柔蔓般的雪臂,吊着他,勾着他,缠着他,不许他走——那双胳膊曾持剑杀敌,曾护卫他左右,曾为他挡去敌人的暗箭,曾……

        卫临漳猛地睁眼,重重喘气,强行平复掉胸腔中的异样感,定定看向沈纯一。

        说起来,这一月以来,两个人实在是有些生疏了。

        他入主东宫之前,所居的魏王府与沈府仅一墙之隔,近到夜晚他抚琴,沈纯一也能听见,甚至可以吹箫与他合奏的程度。

        如今虽然基本也是日日见面,但住所无形的距离,无疑让两人生分了许多。

        或许是这样,他才会做那个奇怪的梦。

        上天当是在暗示他,当腾达不忘旧臣,宠爱恩渥,一分不应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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