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傲,孤落的一轮月亮。

        挺立,高耸的一座楼阁。

        明月以楼阁为席,广施银芒,楼阁以明月为衣,反倒映一池天泉,天地遥遥相望。

        苏梦枕就在楼中,此楼正是金风细雨楼。

        窗户筛进冷白的月光,铺在木案上,是一层成霜了的秋意。灯烛摇曳,将伏案的身影拉长,投在满墙的书架与舆图上。

        苏梦枕搁下笔,夜深寒重无不扰人,他抬手抵住嘴唇,去压抑一阵翻涌上喉头的痛意,而不过徒劳,咳声终究还是撕破了书房的寂静,就像是陪伴了他二十几年的病症一般,这样是没法子的事,今夜太凉了。

        得病的人就是如此,身体也算是要看天吃饭的。

        杨无邪垂手立在阴影里,直到咳声渐歇才说话,对苏梦枕道:“楼外巡防已报平安,城南三处分舵的账目也已厘清。楼主,今日事已毕。”

        说完他顿了顿,目光去看案头一只不起眼的乌木小盒,木盒的盒盖微启,露出内里丝绸衬垫上的空缺,约有鹌鹑卵大小。

        “仅剩一事,楼主。”杨无邪的声音放得更低,提醒道“今日是中秋,亦是渡厄大师圆寂后三十日整。”

        苏梦枕不语,指尖抚过乌木盒身,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这个名字没入他的思绪中,如是神针丝线,在这楼中月夜,思绪骤然被拉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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