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间想到了石勒,居然起了同病相怜之感。
大胡也是真的惨。自枋头筑城完毕之后,他就被邵勋盯上了,连续两年大举北伐,将他的势力彻底逐出了河北。
这还不算。今年攻并州,又从大胡的地盘上突破,将他好不容易收拾起来的余烬再度浇灭。
大胡带着数千军民西逃至平阳,差点被天子斩了。
他与大胡又有什么区别呢?黾池及崤山之战,损失掉了他花费数年心血培养起来的精锐。陕县虽然还有不少兵,但骁勇敢战之辈最多千人,剩下的恩义未施、技艺不精、心思犹疑,就是纯粹一农兵罢了。
他都没有信心守陕县了。
他只想跑,向西跑,一路跑回潼关之内。
「唉。」王弥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在驴车上坐了起来。
感觉到身体没那么难受之后,他扭头回望,暗暗数了一下兵士。
步卒二千余、骑兵千人、亲军四百多,这便是全部了。
一战损失了三分之二,可真够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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