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咔嚓——”

        石斧并非砍,而是带着一股巧劲楔入竹身,顺着纤维纹理纵向劈开一道裂口,紧接着,他利用这道裂口,用石斧刃背作为撬棍,配合沉稳的力道和角度调整,“噼啪,噼啪”几声脆响,坚韧的竹竿竟被均匀地破成四片长条,露出了光滑的内壁。

        “哇”松果捂着小嘴惊呼,蓬松尾巴兴奋地摆动。巧手婶浑浊的老眼精光爆射,紧紧盯着那青翠的原料。

        “此乃‘篾条’雏形”凌渊拿起一片,入手微凉,坚韧富有弹性。“取篾需顺纹,厚薄力求均匀。”他将几片初坯递给巧手婶和学徒,“用燧石刮片,小心刮去外层硬皮和毛刺,保留韧芯,处理得更柔韧些。若有不易弯折处,可于炭火上略烘,趁热定型”他指了指带来的火种。

        巧手婶如获至宝,立刻带着学徒忙碌起来。燧石片刮擦竹篾的“沙沙”声响起,偶尔夹杂着篾条在炭火上方短暂烘烤发出的轻微“滋滋”声和淡淡的青烟,空气中弥漫开一股竹材特有的焦香。

        凌渊则拿起几根初步处理好的篾条,动作快而沉稳。只见他手指翻飞,篾条如同被驯服的青蛇,纵横交错,穿插压挑。他的动作带着一种源自生活智慧的韵律。

        “此为‘起底’,”他边做边讲解,声音不高却清晰入耳,“取数根长篾作‘经’,需固定其位。再用短篾作‘纬’,挑一压一,交错往复,根基乃成。”篾条在他指间服帖地压下、挑起,一个紧密平整的圆形底部雏形迅速在他掌心显现。

        阿璃等人看得目不转睛。劈砍、刮削、烘烤、编织。

        “底部稳,方可‘立身’。将经篾向上弯折,”凌渊将底部的长篾条小心地竖起,这需要篾条本身足够的柔韧性,也考验着手劲的巧力,“用新篾沿圈缠绕勒紧,此为‘打箍’。”他手指有力而稳定地缠绕、勒紧,篾条间的结合处被压得严丝合缝,发出轻微的“吱呀”声。“高度渐起,便需‘编帮’。技法同起底,挑压之间,需注意收束,使其口沿渐收,器物方能立得稳,装得多。”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原始的工具和材料在他手中焕发出惊人的效用。线条跳跃、交织、勒紧。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一个口圆底平、结构紧密结实的背篓便已成型,青翠的篾条纹理清晰,散发着草木清香和淡淡的烟火气。

        “成了,族长”松果忍不住雀跃。巧手婶看着那背篓,眼中充满了叹服和强烈的学习欲望。

        阿璃拿起背篓,入手比想象中轻盈,却异常牢固。篾条编织紧密,间隙均匀。“渊,这就是‘背篓’,背上它,双手就腾出来了”她试着背上肩,大小刚好,坚韧的篾条贴合后背,毫不累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