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穿越之暖箱旁的守护
一、新生儿科的暖箱与带奶的指尖
市妇幼保健院新生儿科的清晨总飘着奶粉与消毒水的混合味道,我推着物资车停在护士站旁,看林晓穿着淡粉色护士服忙碌。她的袖口绣着米白色小太阳图案,边缘被反复清洗得有些发白;胸前别着“星级护士”徽章,徽章下方沾着点淡白色奶渍,是昨天给3床早产儿喂奶时蹭的;左手轻轻托着暖箱边缘,指尖贴着透明箱壁,生怕震动惊扰里面体重仅1.2kg的宝宝;右手握着微量注射器,正以每分钟5ml的速度给宝宝喂奶——指尖因长期操作精密仪器泛着细腻薄茧,指缝里藏着点奶渍,连指甲盖边缘都沾着点若有若无的奶香,是凌晨喂完奶没顾上洗手蹭的。
她的护士站永远摆着三样东西:泡着麦冬的玻璃杯,杯身印着“新生儿科2023年度优秀团队”的字样,茶底沉着几颗麦冬,是长期轻声哄宝宝、给家长讲解护理知识,嗓子常哑用来润喉的;记满“宝宝信息”的蓝色护理本,封面贴着女儿的照片,某页用铅笔写着“3床:每2小时喂10ml早产儿配方奶,喂奶后拍嗝5分钟”“5床:黄疸值12mg/dl,上午10点照蓝光,每小时复测”;还有个粉色的安抚奶嘴,用绳子系在护理本上,是女儿的旧物,偶尔宝宝哭闹时,她会隔着暖箱晃一晃,说“这是姐姐的安抚奶嘴,宝宝乖”。午休时,她会靠在护士站角落吃盒饭,铝箔盒里是番茄炒蛋和米饭,左手捏着筷子,耳朵却竖着听病房里的监护仪“滴滴”声——怕宝宝突发状况,也怕错过丈夫发来的女儿视频,她说“每个宝宝都是皱巴巴的小天使,多细心一秒,他们就能早一天扑进妈妈怀里”。
上周暴雨夜,我送急诊物资到新生儿科,撞见她在病房走廊对着手机红着眼。淡粉色护士服外裹着件深蓝色隔离衣,胸前沾着片奶渍,是3床宝宝刚才吐奶溅上的;手里攥着刚记录完的护理单,笔尖还夹在“5床黄疸值15mg/dl”那页;手机屏幕亮着丈夫发来的视频:“女儿今天学会说‘妈妈’了,抱着你的护士服照片喊了一下午,你什么时候能早点回家?”视频里的女儿穿着粉色连衣裙,举着个玩具奶瓶,对着镜头含糊地喊“妈妈”,旁边放着幅画,歪歪扭扭的线条画着两个人,旁边写着“妈妈”。
而她刚处理完5床宝宝的黄疸突发升高,守在蓝光箱旁调整了半小时光照参数,监护仪的警报声还在耳边嗡嗡响。这时病房里突然传来急促的“滴滴”声——3床早产儿的心率降到了80次/分,她赶紧擦干眼泪,把手机塞进隔离衣口袋,抓起听诊器冲进病房,熟练地掀开宝宝的襁褓,轻拍后背、调整氧浓度,嘴里轻声哄着“宝宝别怕,妈妈在”。直到监护仪的声音恢复平稳,她的后背已被汗水浸透,却在帮宝宝盖好襁褓后,对着暖箱轻声说“宝宝要加油,姐姐还等着看你呢”。后来才知道,她夜班结束后,顶着暴雨赶回家,女儿已经睡着,床头放着那幅画,背面写着“妈妈保护宝宝,我保护妈妈”,而她的隔离衣口袋里,还装着给女儿买的小蛋糕,早就被雨水泡得不成样子。
帮医院送新的暖箱滤网时,我见过她在茶水间偷偷揉肩膀。她背对着门口,右手用力按着左肩,左手撑着墙壁,额头渗着汗——是长期弯腰给宝宝喂奶、举着注射器操作落下的肩周炎,昨天帮1床宝宝做被动操时,胳膊抬到一半就疼得发麻。刚贴好膏药,就听见病房外传来哭声,一位早产宝宝的妈妈坐在走廊椅子上哭:“为什么我的宝宝不能喝我的奶?你们是不是嫌我奶水不好,不负责!”
林晓赶紧走过去,递上包纸巾:“阿姨,您别着急,宝宝现在体重太轻,吞咽功能还没发育好,直接喝母乳容易呛咳,我已经帮您把母乳吸出来存着了,等宝宝体重达标,马上就能喝到妈妈的奶”。说着,她从护士站拿来储奶袋,里面装着30ml母乳,上面写着“5床妈妈,2025.08.24”。等妈妈情绪平复,她又拿着吸奶器帮妈妈吸奶,肩膀疼得厉害,只能时不时换只手——她怕妈妈担心,从没提过自己的肩周炎。她的衣柜里,藏着件没拆封的亲子碎花裙,是去年六一儿童节买的,本想带女儿去游乐园,却因为临时加夜班没去成;护士服内袋里,永远装着女儿的疫苗接种本,塑料封皮磨得发亮,最近一次接种记录还是丈夫陪女儿去的,她只在上面签了个名字。
扫走廊时我捡过她扔掉的盒饭盒,上面用马克笔写着“今日护理8个宝宝(3个早产儿,2个黄疸,1个呛奶)”“给女儿买的草莓小蛋糕,放护士站冰箱(下班记得带)”“5床妈妈母乳储存50ml(明天给宝宝喝)”“女儿的疫苗本放抽屉,提醒丈夫下周带她打加强针”。那天下午,我看见她在病房里给3床宝宝唱儿歌,声音轻得像羽毛:“小星星,亮晶晶,宝宝睡觉要安静”,宝宝的小手突然抓住她的指尖,她的眼睛瞬间亮了,像看见星星落进了掌心。这种“对宝宝温柔到极致,对自己苛刻到底”的坚持,曾让我站在护士站旁鼻尖发酸:原来有人把“新生儿科护士”当成战场,每一次喂奶都是与生命的拔河,每一次夜班都是对希望的守护,那些沾着奶渍的护士服背后,藏着比消毒水更沉重的“生命担当”。
后颈的麻意袭来时,我正靠在物资车旁打盹,梦里全是暖箱的嗡鸣声与女儿的笑声。晨光透过病房的玻璃窗照进来,在林晓的护理本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极了她写在上面的温柔备注。
二、暖箱旁的荆棘与掌心的温度
再次醒来时,肩膀传来阵刺痛。我猛地坐起身,发现自己趴在林晓的护士站桌上,手里还攥着3床宝宝的护理单,手机在裤兜里震动不停——凌晨3点,护士长发来的紧急消息:“5床黄疸值骤升18mg/dl,速来病房处理,准备好蓝光箱”,还有丈夫发来的消息:“女儿今天要打乙脑疫苗,你答应过陪她去,别又失信,她早上起床就问‘妈妈今天能陪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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