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天还没亮,医院的走廊只有应急灯亮着,冷风吹过,带着消毒水的味道。我这才惊觉,自己变成了林晓。

        摸向肩膀,昨天帮宝宝做被动操的酸痛还在,一抬胳膊就钻心地疼;左手的麦冬水杯倒在桌上,茶水洒了点在护理本上;护士服内袋里,女儿的疫苗接种本硌着胸口,塑料封皮磨得发烫。护士站的抽屉里,压着三份“生存难题”:工作的“护理清单”,红色标注“5床立即照蓝光,每30分钟测黄疸值;3床凌晨5点喂奶,严格控制速度”;家庭的“待办清单”,“陪女儿打疫苗(上午9点社区卫生服务中心),给女儿买新的毛绒兔子(她念叨了一周)”“帮丈夫整理放射科报告(他昨晚夜班,今早退不下来)”;还有张“身体警报”便签,是医生写的“肩周炎急性期,避免举臂超过10分钟,夜间注意保暖”。

        我摸向护士包,里面装着给女儿带的小发夹,粉色的,上面有个小太阳——今天必须先稳住5床宝宝的黄疸,再赶去陪女儿打疫苗,不然宝宝的病情会恶化,女儿也会失望。

        江城穿越之暖箱旁的守护

        凌晨3点半,我冲进5床病房。宝宝闭着眼睛哭闹,小脸黄得像橘子皮,我赶紧打开蓝光箱,调整光照强度到10μW/cm2,小心翼翼地把宝宝放进箱里,给她戴上黑色眼罩和纸尿裤:“宝宝别怕,照完蓝光就不黄了,妈妈陪着你”。守在蓝光箱旁,我每隔30分钟用经皮黄疸仪测一次数值,17mg/dl、16.5mg/dl、16mg/dl——数值慢慢降了,我松了口气,却发现肩膀疼得抬不起来,只能用右手托着左胳膊,轻轻揉着。

        凌晨5点,我赶去给3床宝宝喂奶。宝宝躺在暖箱里,眼睛半睁着,小手轻轻挥舞。我拿起微量注射器,吸好10ml早产儿配方奶,将针头轻轻放进宝宝嘴里,以每分钟5ml的速度推注——动作轻得像怕碰碎玻璃,肩膀的疼痛让我的手有点抖,只能用左手扶着右手,确保奶量精准。“宝宝慢慢喝,多喝一点,就能早点见到妈妈了”,我轻声哄着,宝宝喝完奶后,我帮她拍嗝,她突然打了个小嗝,我忍不住笑了,忘了肩膀的疼。

        早上7点,我记录完夜间数据,给丈夫发消息:“5床宝宝情况稳定,我忙完早交班就过去陪女儿打疫苗,你先带她去社区等我”。丈夫很快回复:“女儿非要等你一起,说‘妈妈答应过的’,我跟社区医生说了,等你来了再打”。我看着消息,心里一酸——上次答应陪女儿去公园,却因为1床宝宝呛奶抢救,让她等了我3小时,这次不能再让她失望。

        早上8点,早交班刚结束,我就换好衣服准备走,却听见病房里传来急促的“滴滴”声——1床宝宝吐奶呛咳,呼吸急促!我赶紧跑回病房,看到宝宝脸色发青,赶紧将她侧卧,用吸痰管清理口鼻,同时喊医生:“1床呛奶,呼吸80次/分,氧饱和度85%!”医生赶到后,我配合着给宝宝吸氧、拍背,直到宝宝的脸色恢复红润,呼吸平稳,我才发现自己的护士服又被汗水浸透,肩膀疼得像要掉下来。

        宝宝的妈妈握着我的手哭:“谢谢你,要是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笑着说“应该的,宝宝会好起来的”,心里却满是愧疚——现在已经9点,女儿还在社区等我,疫苗肯定赶不上上午打了。我掏出手机,给丈夫发消息:“我这边走不开,你带女儿先打疫苗,我忙完就过去找你们”,消息发出去,却没收到回复,我知道,女儿肯定又哭了。

        中午12点,我终于有空吃口饭。刚打开盒饭,就看见5床宝宝的妈妈提着个保温桶走过来:“护士姑娘,我熬了点小米粥,你忙了一上午,快喝点热的”。我接过保温桶,粥的香气飘进鼻子,心里暖暖的——至少有人懂我的辛苦。妈妈坐在我旁边说:“我昨天看见你在茶水间揉肩膀,肯定是累坏了,你也要照顾好自己,才能照顾好宝宝”,我点点头,眼泪差点掉下来。

        下午2点,我帮3床宝宝做被动操时,丈夫发来女儿的视频:“女儿已经打完疫苗了,没哭,还跟医生说‘我妈妈是护士,在照顾小弟弟妹妹’”。视频里的女儿举着疫苗接种本,笑着说“妈妈,我很勇敢,你要加油照顾宝宝”,我看着视频,笑着哭了——原来女儿已经这么懂事,她懂我的工作,也懂我的爱。

        晚上8点,我开始夜班。巡房时发现3床宝宝的体温有点低,只有36℃,我赶紧把暖箱温度调到36.5℃,给宝宝裹上小袜子,用手轻轻握着她的小脚:“宝宝别怕,妈妈给你暖和暖和”。守在暖箱旁,我哼起女儿喜欢的儿歌:“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突然想起女儿晚上总缠着我唱这首歌,眼泪滴在暖箱的玻璃上,很快被热气烘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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