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天刚亮,广场上只有清洁工在扫地,冷风吹过,带着点凉意。我这才惊觉,自己变成了周磊。
摸向右手虎口,昨天被划伤的伤口还在疼,一碰到传单就钻心地疼;左手的矿泉水瓶倒在地上,水洒了点在裤子上;连帽衫内袋里,妹妹的录取通知书复印件硌着胸口,边缘磨得发亮。背包的侧袋里,压着三份“生存难题”:工作的“派发要求”,红色标注“房产传单优先派30-50岁人群,破损传单不计入完成量,雇主每2小时巡查一次”;家庭的“待办清单”,“给母亲买类风湿药膏60元,给妹妹转教材费300元”“交房租1000元,房东今天上门”;还有张“身体警报”便签,是自己写的“左腿静脉曲张犯了,站久了发麻;手腕疼,递传单别太用力”。
我摸向口袋里的零钱,昨天派发800张传单赚了120元,洗碗赚了60元,一共180元,给母亲寄了100元,还剩80元——今天必须派完1000张传单,再去餐厅洗碗2小时,才能凑够妹妹的教材费和母亲的药钱,不然妹妹会被老师催,母亲也没药涂。
江城穿越之传单里的生计
早上9点,我到广场雇主的临时办公室领传单。雇主把一摞厚厚的传单扔在桌上:“1000张,今天要是再完不成,就别来了,最近好多人都想做这份工”。我赶紧抱起传单,传单很重,压得胳膊发酸,只能用左手托着,右手扶着边缘——怕传单散落。走到广场入口,这里行人最多,却也最容易被拒绝。
一位穿西装的男士路过,我赶紧递上传单:“先生您好,了解下市中心的学区房,对口重点小学,性价比很高”。男士摆摆手,快步走开,传单差点掉在地上。我捡起传单,拍了拍上面的灰,继续寻找下一位——10分钟过去了,只递出3张,还被拒绝了5次,手心开始出汗,虎口的伤口又疼了起来。
中午12点,太阳最晒的时候,我只派发了350张。汗流进眼睛里,涩得难受,却不敢擦——怕手里的传单散落。我靠在奶茶店旁的阴凉处,从背包里拿出面包,刚咬了一口,就看见一位带孩子的妈妈路过,手里还拿着书包,应该是送孩子去兴趣班。我赶紧递上教育机构的传单:“您好,孩子多大了?我们有少儿英语体验课,试听,就在附近的写字楼”。
妈妈接过传单,看了看上面的地址,问:“你们的老师都是专业的吗?有没有教师资格证?”我赶紧点头:“都是专业老师,有证的,您要是感兴趣,我可以给您留个联系方式,随时咨询”。妈妈笑着说“好,那我留个电话”,我心里暖暖的——这是今天第一位主动咨询的行人,至少没白努力,赶紧拿出小本子记下妈妈的电话,想着等下告诉教育机构的对接人,说不定还能拿点提成。
下午2点,雇主巡查,看见我只派发了500张,骂道:“怎么搞的?都下午了才派这么点,是不是偷懒了?今天要是完不成,就扣你一半薪水!”我赶紧解释:“王哥,上午行人少,我下午一定加快速度,保证派完”,雇主没再说话,转身走了,我攥着传单的手却在发抖——扣一半薪水,就不够给妹妹交教材费了。
下午3点,突然刮起大风。我怀里的传单被吹得散落一地,我赶紧蹲在地上捡,却被路过的自行车碾了几张,传单变得破损——按规定破损的不算完成量,我只能把破损的传单折起来,放在背包最里面,心里满是着急。这时,奶茶店的你(原视角的“你”)走过来,帮我捡地上的传单:“别急,我帮你捡,小心别被车碰到”。我笑着说“谢谢”,心里暖暖的——在满是拒绝的日子里,这点善意像束光。
傍晚6点,我终于派完1000张传单,手腕疼得抬不起来,左腿也麻得厉害。刚想坐下来歇会儿,就收到餐厅老板的消息:“今晚忙,早点来洗碗,给你加20块,7点前到”。我赶紧背上背包,往餐厅跑——20块够给母亲买盒止痛药,不能错过。路上,我给母亲发视频,她的手肿得像馒头,却笑着说“妈没事,你别太累,药我还能再用一次”,我看着视频,眼泪差点掉下来——自己在外面受的苦都不算什么,怕的是母亲难受却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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