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端起酒杯,笑着说:“王总,我先敬您,这杯我干了,您随意!”辛辣的白酒下肚,胃里一阵灼烧,我强忍着没皱眉,又给王总的下属敬酒。老周想替我喝,我悄悄拽他的衣角:“别喝,你还要盯工地”,自己又端起酒杯。

        谈项目时,王总故意刁难:“你们队报价比别人高5%,凭啥选你们?我找别人不一样吗?”我赶紧拿出之前的工程案例,翻到“小区防水工程”那页:“王总,您看,这是我们去年做的小区,防水质保5年,现在没出过问题,工人都是干了10年的老手艺,活儿做得细,您要是选我们,肯定省心,后期不用返工”。王总看着案例,沉默了几秒:“行,我信你一次,下周签合同”。

        中午没顾上吃午饭,我赶紧去学校开家长会。刚进教室,李老师就拉着我:“赵梅妈妈,您儿子最近上课总走神,说妈妈总不回家,上次手工课他做了‘全家福’,就差妈妈的部分没涂颜色,说要等您回来一起涂”。我心里发酸,看着儿子座位上的“全家福”,画里的爸爸在工地搬钢筋,儿子拿着作业本,妈妈的位置空着,旁边写着“妈妈在陪客户”。

        下午回到工地,又盯了一下午验收,直到晚上6点,才匆匆换了件黑色连衣裙,往酒楼赶——还有个酒局,要跟李总确认材料供应。刚到酒楼,儿子就发来视频:“妈妈,我作业写完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给我签字?我想让你陪我读故事”。我赶紧说:“乖宝,妈妈忙完就回,你先睡,梦里妈妈给你读”,挂了视频,深吸一口气,端着酒杯走进包厢。

        酒局上,李总劝酒:“赵老板娘,你这么能干,老周真是好福气,这杯你必须喝!”我笑着端起酒杯,刚喝了一口,胃里就一阵恶心——中午没吃饭,空腹喝酒太难受。老周想替我喝,我摇摇头:“没事,我能行”,又喝了一杯。

        深夜11点,终于结束酒局,老周扶着我回家。刚进门就看见儿子趴在桌上睡着了,手里攥着没签字的作业,旁边放着张纸条:“妈妈,我等你签字,但是我太困了,你别太累了”。我摸着儿子的头,眼泪掉下来,胃里的酒劲上来,赶紧去卫生间吐,却发现老周已经帮我泡好了醒酒茶:“以后别替我喝那么多,我心疼”。

        我坐在沙发上,喝着醒酒茶,收拾儿子的书包时,发现了他的作文《我的妈妈》:“我的妈妈是工程队的老板娘,她总在陪客户,很少陪我。我想让她陪我吃顿饭,想让她给我涂手工,想让她给我读故事。但是我知道,妈妈是为了我们家,为了工人叔叔有活干,我会乖乖等妈妈”。我摸着作文本,眼泪掉在纸上,心里像被针扎。

        凌晨1点,我坐在书桌前核工程账本,老周叹着气:“梅梅,要不别做了,我找个稳定工作,你在家带孩子,咱们不用这么累”。我攥着笔,心里像被针扎——我也想陪儿子,却不能让工程队散了,12个工人等着吃饭,家里的房贷也不能断。“再坚持坚持,等这个项目结束,咱们就好好陪儿子”,我对老周说,也对自己说。

        这时手机弹出王总的消息:“明天上午9点来公司签合同,顺便把工人保险资料带过来”,还有张哥的消息:“上次的事抱歉,下周给你们送批好水泥,算我补偿的”。我看着消息,心里暖烘烘的——至少客户认可我的靠谱,材料商也服软了,再累也值得。

        凌晨2点,我终于躺在床上,却不敢睡得太沉——早上要去签合同,还要盯工地材料。手机弹出儿子班级群的消息,李老师发了张照片:是儿子在手工课补涂的“全家福”,妈妈的位置涂成了米白色,旁边写着“希望妈妈不用总陪客户,能穿漂亮裙子”。我摸着手机屏幕,眼泪掉下来,心里想着:等这个项目结束,一定陪儿子去游乐园,好好给她补顿亲子饭,也把那件米白色连衣裙穿给她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