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时,膝盖传来一阵刺痛。我猛地坐起身,发现自己趴在王秀兰的菜摊木架上,手里还攥着一把没来得及整理的菠菜,手机在裤兜里震动不停——凌晨2点半,刘老板发来的消息:“秀兰,今天菠菜涨到1块2斤,要新鲜的就早点来,晚了就没了”,还有丈夫发来的消息:“儿子说学费下周就要交,我昨天卖了两个手工竹篮,赚了150元,你别太着急,我再想想办法”。

        窗外天还没亮,早市的帐篷只有几盏应急灯亮着,冷风吹过,带着泥土的腥气。我这才惊觉,自己变成了王秀兰。

        摸向膝盖,昨天摔的伤口还在疼,一按就钻心地疼;左手的搪瓷缸倒在地上,大麦茶洒了点在泥土里;围裙内袋里,丈夫的降压药硌着胸口,药盒边缘磨得发亮。菜摊的抽屉里,压着三份“生存难题”:早市的“经营清单”,红色标注“菠菜1块2斤,卖1块5,每斤赚3毛;土豆6毛斤,卖8毛,多卖多赚;不能卖隔夜菜,剩菜低价卖餐馆”;家庭的“待办清单”,“给儿子转学费3000元(还差2850),买降压药35元”“修三轮车胎15元,丈夫的手工竹条快没了,买20元的”;还有张“身体警报”便签,是医生写的“膝盖关节炎急性期,避免久蹲,少搬重物”。

        我摸向围裙口袋里的零钱,昨天卖菜赚的210元,给丈夫买了10元的止痛片,还剩200元——今天必须多进点新鲜蔬菜,多卖些钱,既能凑够儿子的学费,也能给丈夫买降压药,不然儿子会耽误交学费,丈夫的药也快没了。

        江城穿越之菜摊旁的生计

        凌晨3点,我推着三轮车往批发市场走。路上黑得看不见路,只能用手电筒照着,膝盖的伤口被三轮车颠得发疼,每走一步都像踩在针上。走了快1小时,终于到了批发市场,刘老板已经把新鲜的菠菜摆好了:“秀兰,你可来了,这菠菜多新鲜,1块2斤,要多少?”我犹豫了半天,还是说“进25斤,再进40斤土豆,土豆给我算5毛8斤,我多进点”。刘老板笑着说“行,看你实在,给你便宜点”。挑菜时,我把菠菜里的黄叶、烂叶都掐掉,土豆也一个个选,把小的、有坑的都挑出来,说“给顾客的得是最好的”,刘老板摇摇头:“你呀,就是太实在,这样赚不了多少”,我只是笑——实在是我能给顾客的唯一东西。

        早上5点,我准时出摊。把菠菜摆在最前面,叶子上还带着露水,土豆放在旁边,刚摆好,张婶就提着菜篮子走过来:“秀兰,给我称2斤小油菜,要新鲜的”。我赶紧从菜筐里拿出小油菜,小油菜绿油油的,还带着根上的泥土,称好后,我又多抓了一把放进张婶的篮子:“张婶,今天的小油菜特别嫩,多给你点,回家炒着吃香”。张婶笑着说“还是你实在,以后我只买你的菜”,我心里暖暖的,忘了膝盖的疼。

        早高峰时,顾客排起了长队。我左手装菜,右手称秤,嗓子喊得发哑,只能喝口冷掉的大麦茶润润喉。有位穿西装的大哥着急赶时间,催道:“能不能快点?我还要去上班,迟到要扣钱的!”我赶紧加快速度,却不小心把土豆掉在地上,摔破了皮,我赶紧捡起来:“大哥,对不起,我给你换个新的,这个我自己吃,不耽误你时间”,大哥不好意思地说“没事,不用换,破点皮不影响”,我却坚持换了个又大又圆的——不想让顾客吃亏。

        上午9点,儿子发来视频:“妈,你别太累了,学费我再跟同学借点,你别总为我操心”。我看着视频里儿子疲惫的脸,他眼底有黑眼圈,肯定是又熬夜兼职了,心里像被针扎:“不用,妈今天就能凑够,你好好读书,别熬夜,身体要紧”,挂了视频,眼泪差点掉下来——儿子懂事,我更要努力,不能让他受委屈。

        上午10点,菜卖得差不多了,我开始整理剩余的蔬菜,把蔫了的叶子掐掉,装在袋子里,准备低价卖给旁边的餐馆。餐馆的李老板走过来:“秀兰,今天的菜还剩多少?我都要了,给你算个好价钱”,我笑着说“还剩5斤菠菜、8斤土豆,你给30块就行”,李老板给了我40块:“多给10块,你也不容易,以后有剩菜还卖给我”,我赶紧说“谢谢”,心里满是感激。

        中午11点,收摊时我坐在菜摊旁算账:今天卖了25斤菠菜、40斤土豆、30斤小油菜,一共赚了320元,加上李老板多给的10元,还有昨天剩的200元,一共530元,离3000元还差2470元,还要再卖4天才能凑够。我叹了口气,推着三轮车往家走,膝盖疼得越来越厉害,只能走一会儿歇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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