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时,膝盖传来一阵刺痛。我猛地坐起身,发现自己靠在赵建军的环卫车旁,手里还攥着一把扫帚,手机在裤兜里震动不停——凌晨1点半,环卫队长发来的紧急通知:“凌晨2点有暴雨,你负责的路段要提前到岗,重点清理排水口,避免积水影响早高峰通行”,还有妻子发来的消息:“老赵,我的药快没了,昨晚又咳嗽了半宿,今天能买吗?”

        窗外天还没亮,马路上只有几盏路灯亮着,冷风吹过,带着刺骨的寒意。我这才惊觉,自己变成了赵建军。

        摸向膝盖,昨天铲雪的酸痛还在,一按就钻心地疼;左手的搪瓷缸倒在地上,浓茶洒了点在工服上;工服内袋里,妻子的病历本硌着胸口,纸页边缘磨得发亮。环卫车的抽屉里,压着三份“生存难题”:工作的“清扫要求”,红色标注“暴雨后重点清理3个排水口,凌晨6点前完成主干道清扫;收完沿街15个垃圾桶”;家庭的“待办清单”,“给妻子买支气管炎药(预算180元),给儿子转房租500元”“修环卫车轮胎,昨天被玻璃扎破了,漏气严重”;还有张“身体警报”便签,是医生写的“膝盖关节炎急性期,避免长时间弯腰;右手食指冻伤,需戴厚手套”。

        江城穿越之扫帚下的晨光

        我摸向工服口袋里的零钱,昨天卖可回收物赚了25元,加上身上剩的300元,一共325元——今天必须多清扫些可回收物,多卖点钱,既能给妻子买药,也能给儿子转房租,不然妻子没药吃,儿子也会被房东赶出来。

        凌晨2点,我准时准备工具。把扫帚、铁铲放进环卫车,检查手套有没有破洞,发现右手的手套磨了个小洞,只能用胶布缠紧;给妻子的药盒里装了几片备用药,才推着环卫车往负责的路段走。凌晨2点半,暴雨如期而至,豆大的雨点砸在身上,冷得我打哆嗦。我赶紧拿出铁铲,蹲在第一个排水口前,开始清理里面的落叶和垃圾:“排水口堵了会积水,早高峰时车多,容易出事故”,膝盖的疼痛让我弯腰都困难,只能用左手撑着膝盖,慢慢铲着排水口的垃圾——每铲一下,膝盖就像被针扎一样疼,却不敢停下,怕耽误时间。

        凌晨5点,雨终于停了,路面积了一层泥水,落叶混着泥沙,扫起来格外费力。我拿起扫帚,一点点清扫路面,右手食指的冻伤被泥水浸泡着,疼得发麻,只能时不时哈口气暖一暖,眼睛却盯着路面——怕错过可回收物,这些能卖钱给妻子买药。扫到一半,我看见路边有几个塑料瓶,赶紧走过去捡起来,放进蛇皮袋里,心里想着“又能多卖几块钱了”。

        早上6点,我终于清理完3个排水口,开始收沿街的垃圾桶。有个垃圾桶里全是厨余垃圾,散发着刺鼻的臭味,我屏住呼吸,把垃圾桶搬到环卫车旁,倒垃圾时不小心被里面的玻璃划伤了手,鲜血渗了出来,我赶紧从布袋里拿出创可贴贴上,继续干活——怕耽误时间,影响早高峰通行。收完第10个垃圾桶时,妻子发来视频:“老赵,你别太累了,药我自己去药店买就行,你注意安全”,我看着视频里妻子苍白的脸,她还在咳嗽,心里像被针扎:“不用,我收工就去买,你在家等着,别出门,风大容易犯病”,挂了视频,眼泪差点掉下来——妻子身体不好,却还在担心我,我更要努力干活。

        早上7点,早高峰开始了,马路上的车越来越多,我还在清扫马路中间的垃圾。有位行人边走边扔塑料袋,我走过去捡起塑料袋,却被他说“你不是清洁工吗?扫个垃圾这么慢,还挡着我走路,真碍事!”我没说话,只是加快了清扫速度,膝盖疼得越来越厉害,只能走一会儿歇一会儿。这时,一辆公交车停下来,司机师傅递过来一瓶水:“师傅,辛苦了,喝点水”,我接过水,心里暖暖的——至少有人懂我的辛苦,再累也值得。

        早上8点,我终于完成清扫,推着环卫车往废品站走。把捡的塑料瓶、废纸箱卖了32元,加上身上剩的325元,一共357元。我先去药店给妻子买了180元的支气管炎药,又给儿子转了500元(还差143元,只能跟废品站老板先借了143元),手里只剩34元,准备留着当今天的伙食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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