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天刚亮,校园里只有保洁阿姨在打扫卫生,冷风吹过走廊,带着粉笔灰的味道。我这才惊觉,自己变成了赵伟。

        摸向太阳穴,昨天熬夜改方案的疲惫还在,一按就钻心地疼;左手的保温杯倒在桌上,浓茶洒了点在教案上;衬衫内袋里,女儿的退烧药硌着胸口,药盒边缘磨得发亮。办公桌抽屉里,压着三份“两难难题”:工作的“冲突任务”,红色标注“早读:加练《桃花源记》(校长)VS方阵排练(书记)——早读练1小时,9点半带学生去操场”“下午:批改单元测试卷(校长要求2点前交)VS备德育课教案(书记3点检查)——午休不休息,两边都赶”;家庭的“待办清单”,“给女儿买退烧药20元,晚上视频问病情;给岳母转200元,麻烦她帮忙接女儿舞蹈课”;还有张“身体警报”便签,是他自己写的“失眠加重,昨晚只睡2小时;颈椎疼,每节课后活动5分钟”。

        江城穿越之教案里的坚守

        我摸向衬衫口袋里的零钱,昨天剩的150元,给女儿买了本童话书花了30元,还剩120元——今天帮女儿买退烧药要20元,给岳母转200元不够,只能等发工资再补,校长要的升学率提升方案还差一页,书记的班会PPT还没做,只能挤时间赶。

        早上7点,我准时到教室。刚组织学生读《桃花源记》,就看见校长在窗外巡查,他双手背在身后,眼神严厉,我赶紧提高声音:“大家把‘豁然开朗’‘怡然自乐’等重点词语的解释再背一遍,等会儿我抽查”,校长满意地点点头,转身离开。9点半,我又带着学生往操场跑,书记已经在等,手里拿着方阵图纸:“赵老师,你看,‘民’字要排成20人,‘族’字18人,你带学生多练几遍,下午拍视频要一次过”,我笑着答应,心里却在着急——早读加练只完成了一半,校长说不定会生气。

        10点排练时,李明突然说“老师,我想回教室写作业,昨天的文言文还没背会”,其他学生也跟着附和:“老师,我们作业太多了,能不能不排练?”我蹲下来,摸了摸李明的头:“大家再坚持一下,练完方阵,下午我给大家补文言文,保证不耽误学习,好不好?”学生们点点头,我却更愧疚——我知道他们最近作业写到深夜,却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排练。

        中午12点,其他老师都去食堂吃饭,我留在办公室改单元测试卷,从抽屉里拿出早上买的冷包子,咬了一口,又开始写校长要的升学率提升方案,笔尖在纸上飞快移动,怕下午2点前交不上。书记路过办公室,探头进来:“赵老师,德育课教案别忘了加援疆教师的故事,这样更有感染力,明天我要检查”,我赶紧说“好的张书记,今晚一定写完”,心里却在苦笑——又要熬夜了。

        下午2点,我把改好的卷子交给校长,他翻了翻,皱着眉说“怎么李明、王芳、张强还是没及格?明天早读继续加练,必须把他们的成绩提上来”,我只能点头“好,李校长,我明天一定盯紧他们”。回到办公室,又开始备德育课教案,直到傍晚6点,才把初稿写完,发给书记,书记很快回复“还要加个学生情景剧环节,突出援疆精神,你今晚再改改”,我回复“好的”,然后坐在空教室里,一边改教案,一边想着发烧的女儿,心里满是愧疚。

        晚上8点,我终于走出学校,在路边药店买了退烧药,又给岳母转了200元,才往家走。路上给女儿打视频,她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哭着说“爸爸,我想你陪我,你什么时候回来呀?”我忍着眼泪:“明天爸爸早点回家,给你买你最爱吃的草莓蛋糕,好不好?”挂了视频,我擦了擦眼泪,加快脚步往家走。

        晚上10点,我终于改完德育课教案,发给书记,又开始准备明天早读的加练内容,直到凌晨1点,才躺在沙发上睡着,手里还攥着教案。

        早上8点,我在办公室改作业,听见同事议论:“赵伟真会两边讨好,校长让加课就加课,书记让排练就排练,肯定想评职称”“他就是怕得罪人,一点原则都没有,学生都快被他逼疯了”。那些话像针一样扎在心上,我攥着红笔,指节发白——我只是想保住工作,好好教书,却被说“墙头草”“没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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