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号窖。”阴影护卫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每一个字都带着沉重的喘息,仿佛胸腔里塞满了浸血的棉絮。“门开了。里面…没有‘货’。”
夜郎七的指尖,正捻着那枚圆润的旧象牙骰子,缓缓转动。闻言,捻动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只是那双深潭般的眼眸,寒光骤然凝聚。
“只有…‘客人’?”他问,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情绪。
“七个。”阴影护卫的轮廓在黑暗中似乎晃动了一下,“笼子。铁笼。”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那令人不适的景象,“很小。像…装猫狗的。”
夜郎七捻动骰子的手指停住了。骰子停在他掌心,圆润的棱角抵着掌纹,那模糊的“一点”正对着上方。书斋内陷入一片死寂,只有冰鉴嘶嘶的冷气和阴影护卫压抑的、带着血腥味的喘息。
“人呢?”夜郎七再开口,声音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刀锋刮过骨头的冷硬。
“王胡子…在窖口。想封门。”阴影护卫的声音带着一种残酷的简洁,“处理了。干净。笼子里的…带不出。动静…会大。留了‘眼’盯着。”
“七个…”夜郎七低语重复了一遍,目光落在掌心那枚圆润的旧骰子上,又缓缓抬起,投向书斋紧闭的窗棂。视线仿佛穿透了重重阻隔,落在那间弥漫着伤痛与药味的偏房。“‘客人’…哼。”一声极轻的冷哼,带着洞悉一切的冰冷嘲讽,“陈豹这莽夫,胃口不小,胆子更大。劫掠的军资是‘货’,这些‘客人’…怕是比军资更烫手的‘炭火’。”
他的目光重新落回书案上那份染血的密令,在“鹰眼盯紧‘铜驼’余烬,防其复燃…”一行字上停留片刻。
“余烬?”夜郎七嘴角勾起一丝毫无温度的弧度,如同冰面上裂开的纹路,“那就让这‘余烬’,自己烧起来。”他抬起眼,视线再次投向窗外药房的方向,那目光深邃难测,像是在评估一件刚刚淬火、尚不知能否成型的兵器。
“让他来。”夜郎七的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现在。带上那套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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