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美好的愿景还是要有的,谢里正有些向往的神色:“等到了京畿道,咱们分了田地,稳定下来后,有了银子,咱们每家都养二十只鸭子!”

        三洼地的赵里正突然忘记自己是来诉苦的,被谢里正带入了美好生活的憧憬里:“要是咱们两村能挨着就好了,你们养鸭子,我们三洼地也要养。”

        "鸭子不仅能吃蝗虫还能干点别的。"李月兰笑着抖落油布缝里的虫尸。

        “干点啥?”谢广福凑过来问,他刚才一直在扫马车上的蝗虫尸体。

        "鸭子连土里的蝗卵都能刨出来,粪便还能肥田,等到了京畿道,养了鸭子,咱们还能做老鸭煲。"

        赵老七发出一阵苦笑:“大妹子,我现在可没心情吃老鸭煲,我们三洼地刚运回来的盐和粮食,袋子被蝗虫割破了,损失不少粮食,我过来就想问问你们家锋小子,能不能再跑一趟,我们三洼地的人真的要断粮了,我这老头子是护不住粮食也护不住银子,打算用最后一点银子买些续命粮给村里的老人和孩子,我们三洼地也想和你们村学习,把公账花了,换人命,你们也知道,上次在汝阳府,我们买的粮食被抢了,还死了三个女人,这回刚买的粮食,一口没吃上,又喂了蝗虫,现在,手里最后一点银子了,可不能再出意外,所以我求上门来了。我老头子代表三洼地一百五号人先谢谢你了。”

        李月兰听到这都忍不住同情起三洼地的遭遇,银子花了不少,粮食一口没吃上,她转头看向儿子。

        谢锋对她点点头,紧了紧身上的腰包,抬脚跟赵老七走了。

        承安州的地势低,地下水丰富,生活用的井水还是有的,但是年年被蝗神点名。

        承安州的老人们都说:“一年三熟,也抵不住一年三吃。”

        说的就是吃春苗、吃夏麦、吃秋稻,于是承安州把蝗灾叫“三吃”,把日子叫“挨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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