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陈二郎句句泣血,专挑官兵与百姓的矛盾处下手,若是任由他再这般煽动下去,城上这些本就人心不稳的丁壮,恐怕真要生出变故!

        他立刻上前一步,抢到垛口最前方,运足中气,声音如同炸雷般压过城下的呼喊,直接打断了陈二郎的话:“陈二郎!休要在此妖言惑众,颠倒黑白!”

        他声音洪亮,刻意让城上城下所有人都能听清:“你说你非是反贼?那你聚集数千之众,围攻县城,打杀里册,扣押官差,这难道不是造反?!你说官逼民反?你家的冤屈,自有王法纲常可以申诉!县尊老爷、府尊大人乃至朝廷巡按,皆可为你做主!但你聚众作乱,刀兵相向,这便是将有理变成了无理,将冤屈变成了叛逆!”

        “你口口声声说与城上弟兄一样?那我问你,你若破城,刀剑无眼,谁能保证不伤及无辜百姓?你抢掠街市,打砸商铺时,可曾想过他们也是与你一样的苦命人?你今日所作所为,与那欺压你的地痞恶霸,又有何区别?!不过是换了一拨人来受苦受难!”

        “守城的弟兄们听着!”林峰猛地转身,对着城上守军大喝,“保护身后家园父母妻儿,乃是吾辈职责所在!岂能因贼人几句蛊惑之词,便自毁长城?一旦城破,尔等家小,谁能保全?想想昨日被他们抢掠一空的街市!”

        他最后对着城下厉声道:“陈二郎!你若真有冤屈,便放下兵器,自缚请罪,本都头可向县尊禀明,依律审理,或还有一线生机!若再执迷不悟,负隅顽抗,便是自寻死路!”

        陈二郎被林峰一番话驳得哑口无言,正待再搜肠刮肚想出些说辞。

        林峰却不在给他这个机会,他猛地抬手,指向城下那犹自试图煽动的身影,对着身后弓手厉声喝道:“弓手听令!射死贼酋者,赏银百两!”

        “百两”二字如同投入滚油的冷水,瞬间将城头所有人的情绪点燃!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方才还有些迟疑的弓手们此刻再无犹豫,眼中只剩下那移动的“百两赏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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