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十五,京郊浮游山。
潇潇冷雨,天潮地湿。
近亥时,夜色幽黑,山中玉清观仅能辨出一线起伏轮廓,再走近些,踩在湿滑的青苔上,方才见点点烛光,闻窃窃私语。
“这么大雨,明天院子不会淹吧?”
“怕什么,下雨不好吗?没猫叫春了。”
“就是,叫叫叫,叫了一春,入夏也没消停!”
“好啦——趁没猫叫,都赶紧睡吧。”
山门口的袇房内,坤道们不说话了,灯也尽灭,只偶尔听得凉簟上辗转的窸窣声。
窗外雨连天。
密密麻麻地下,过三清殿、财神殿、药王殿,拾级而上,再过戒堂、客堂、斋堂,再翻下九十九级台阶,到后山道观最深处——这里幽静偏僻,平时几无人来,又因地势偏低,眼下已积水如湖,将中央土坡上修的唯一一间袇房围成孤岛。
忽有道身影在“湖面”上一闪而过,像这个时节会有的蜻蜓,又似流星、箭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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