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好恍若沉身云雾,周遭忽白又黑,她于疾风中妄图攥紧什么,到头来唯有缕缕清风于她指尖穿过。
她只身坠下云巅,齑身粉骨,她亦在梦魇中猝然惊醒。
祝好身卧矮榻,只见缥青罗帐掩映,她脑际昏沉,撑着身子倚在枕上。祝好撩开罗帐,榻前木杌置斗彩白瓷盅,残有药汤萦鼻。
祝好凑近细闻,眉心微蹙。
她见室中仅置矮榻与一方木案,祝好只记得她与方絮因齐坠峭崖,依如今的场面,莫非,她俩被人救了?
祝好抚额,折哕斋磕伤的口子已然生痂,她穿的衣物也已换作寻常的素裳,想来距坠崖已经过了数日。
她往胸襟探去,待指尖捻出鸾凤金纸所书的婚契与盖有尤家钤印的身契方才心安,然而宋携青给她的宅院锁匙却不见了,想必是在坠崖时丢失的。
祝好身上倒不觉得疼,只四肢悬浮无力,她铆足劲下榻,眩晕之感席卷而来,祝好站在原地缓了片刻才觉得好受些。
她正要推门而出,外头的吵嚷声直直钻入两耳。
“公子,祝好昏睡十余日不见醒,明日的府衙陈案我一人足矣。”
此音她熟悉,正出自与她齐坠葬崖的方絮因,祝好继续贴门旁听,只闻一道男声如冰棱淬骨般地教人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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