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风雪呼啸,营地帐篷被吹得“呼呼”响,温度低至-18℃,冷风吹进帐篷缝隙,带着雪粒打在脸上。我这才惊觉,自己变成了李卫国。

        摸向脚趾,昨天巡逻冻出的冻疮还在疼,一按就像针扎;左手的军用水壶倒在身边,里面的热水早已凉透;迷彩服内袋里,父亲的退伍证复印件硌着胸口,纸页边缘磨得发亮。装备箱里,压着三份“戍边难题”:任务的“巡逻要求”,红色标注“4号界碑:9点前出发,12点前补刷完红漆,18点前返回营地避开暴雪;带新兵:教雪地防滑技巧,确保两人安全;侦查:记录边境线情况,发现异常及时汇报”;家庭的“牵挂线索”,“妈手术押金5000元(跟班长借);妹妹高考:发消息提醒她别紧张;写平安信(怕出意外没机会说)”;身体的“警报信号”,“高原反应:随身携带小氧气瓶;冻疮开裂:涂冻疮膏后缠纱布;胃寒:尽量喝热水,别吃凉的压缩饼干”。

        江城穿越之界碑旁的忠诚

        我摸向迷彩服口袋里的零钱,昨天省下来的200元,给新兵买了冻疮膏花了30元,还剩170元——离母亲的手术押金还差4830元,只能找班长借,心里像压着块石头,既担心母亲的手术,又怕耽误巡逻任务。

        早上6点,我爬起来开始检查装备。给新兵小陈、小李分发抗寒大衣时,发现少了一件,我把自己的大衣递给小李:“我穿得多,不冷,你拿着,巡逻路远,别冻着”,自己只穿了件黑色保暖内衣加荒漠迷彩服,寒风灌进衣服,冻得我打哆嗦,却不敢表现出来——怕新兵担心。

        早上7点,带着新兵出发。我走在最前面,用脚用力踩出脚印:“跟着我的脚印走,雪壳子下面是空的,踩进去会陷很深”,走了5公里,小陈突然停下脚步,脸色苍白地扶着胸口,我赶紧跑过去,拿出随身携带的小氧气瓶:“是不是高原反应?快吸两口氧气,缓缓”,又把自己的军用水壶递给他:“喝点热水,别紧张”,小陈吸完氧气,小声说“班长,对不起,耽误巡逻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安全第一,我们慢慢走”。

        中午12点,终于到达4号界碑。界碑上的“中国”二字被风雪侵蚀得模糊不清,我拿出红色油漆和刷子,跪在雪地上开始补刷,膝盖的冻疮被冻得发疼,每弯一下都像针扎,却没敢停下——怕暴雪来了,界碑被埋,别人看不见这两个字。小李想过来帮忙:“班长,我来刷,你歇会儿”,我笑着说“没事,我刷得匀,你们保存体力,等会儿还要赶路”。

        下午2点,补刷完界碑,我趴在雪地上侦查边境情况,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眼睛疼得睁不开,只能偶尔眨一下,手冻得握不住望远镜,只能放在怀里暖一会儿再用。下午3点,远处传来“轰隆”的风雪声,我赶紧喊新兵:“暴雪来了,我们赶紧返程!”

        刚走了3公里,暴雪就席卷而来,能见度不足3米,小李慌得哭了:“班长,我们会不会迷路?我想我妈了”,我赶紧拉住他的手:“别怕,跟着我,我记得路,我们一定能回去”,心里却也没底——去年有战友在暴雪里迷路,走了10小时才回到营地。我把两个新兵护在身后,用身体挡住风雪,走了没几步,脚就陷进雪坑,拔出来时,鞋里全是雪,脚趾冻得没了知觉,只能强忍着疼继续走。

        晚上7点,终于回到营地。我冻得说不出话,嘴唇发紫,战友赶紧给我递来热水和抗寒大衣,我喝了几口热水,才缓过来,赶紧拿出手机给家人发消息,却发现信号极差,编辑好的“妈,你安心做手术,我借了钱,让妹妹先交押金”发了半小时才发出去。

        晚上10点,我坐在帐篷里,给母亲写平安信,膝盖和脚趾疼得睡不着,只能边涂冻疮膏边写:“妈,我在这边很好,今天巡逻很顺利,战友给我煮了热汤,你做手术别紧张,我会尽快申请探亲假回家陪你;妹,高考别慌,哥给你买了复习资料,等补给车来了就寄回去,你要加油,哥等你考上大学的好消息;爸,我没给你丢脸,今天把4号界碑的红漆补刷好了,界碑我守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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